看得出他其实快要力竭了,其他侍卫也差不多。
姜暄和后槽牙咬紧,看拓跋扈嘴唇都在颤抖,换了个搀扶的姿势便往前去。
她不再怔愣于血与火的冲击,行动迅速,但侍卫挡不了太久,她得找进入树林最近的路。
前面有个土坡,后头露出一截黑黢黢的树影,尚可隐蔽,但以拓跋扈的体力有些难上去。
姜暄和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都快要半抱着拓跋扈才攀上去。
好在从坡顶下去便是一路平坦,即便是顾着拓跋扈的身子,姜暄和也很快找到了安顿的地方。
说来也巧,他们正愁这平坦处难以藏身,就冷不防跌下去了。
危急时刻二人都压着自己的声音,好在抬头还能看见上面的草叶轮廓,倒是不高。
他们所处的地方有几丛树,绕在一块巨石形成的檐下周围。
若是安静些也不至于被立刻找到,姜暄和擦了把脸,除了草叶上的灰尘和露水,还有血珠,在夜色下显出最暗的颜色。
“此处应该暂且无事,你……”姜暄和回头就看见拓跋扈吐了自己衣襟大片的暗色。
“无事,方才动作得太厉害,肺腑有些受不住。这里不能久留,他们撑不住,总会有人找上门来。”
姜暄和压抑住自己呜咽的声音,给他擦干净嘴角,就出去找离开的路。
等姜暄和回来,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但她还是无声带着拓跋扈一拐一拐往外走,直到汗水入眼,同夜色下的眼泪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