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人们总是说,皇帝是凌驾在律法之上的。
其实更实质性的来说,不是皇帝凌驾在律法之上,而是权力。
其实律法也是一种权力,故此这只能说是权力与权力之争,不是人与律法之争。
那么但凡涉及到权力之争,律法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李治没有做声,也就是说默认了。
他现在对权力的渴求,已经到达了极致,因为一个没有权力的皇帝,那是非常尴尬的,只要能够夺回御史台,哪怕是陷害忠良也是在所不惜,况且张铭也算不得什么忠良,他只是长孙无忌的一枚棋子罢了。
朋党之争都是那么的残酷,更何况的君臣争锋。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朝着一个无法和平解决的方向进行,那么牵扯的人数之广实在是无法想象。
出得皇宫,郑善行就迫不急的向韩艺道:“韩小哥,你。”
韩艺摇摇头道:“回去再说。”
郑善行左右望了望,点了点头。
几人乘坐马车来到卢师卦的药铺。
来到后院,都还未坐下,郑善行就问道:“韩小哥,你真有办法帮助皇上夺回御史台的权力?”
韩艺点点头。
王玄道皱眉道:“这怎么可能?”
韩艺一笑,“在这朝堂之上,我想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郑善行道:“那你就快说啊!”
韩艺道:“关键还在于张铭与蒋献之妻偷情。”
卢师卦道:“这个我们以前也商谈过,但是仅凭这一点,很难阻止张铭上任御史大夫,毕竟他后面还有国舅公,就算阻止的了,也不能帮助皇上夺回御史台的权力。”
韩艺笑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切入的话,或许就能帮助我们达到目的。”
“换一个角度?”
卢师卦微微皱眉。
韩艺点点头,道:“以前我总是寻思着,自己去抓住这个把柄。以此来要挟张铭,但这只能达到一些小目的,可如果这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呢?效果或许就会大不一样。”
王玄道疑惑道:“在别人手里?这个别人指得是谁?”
韩艺诡异一笑,道:“霍元德。罗文,丁卯,包括蒋献。”
王玄道、郑善行、卢师卦彼此对视一眼,忽觉汗毛竖立。
韩艺道:“当一个把柄只被一个人握住,那么这只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很复杂,张铭能够从容应对,但如果不止一个人知道,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张铭一个人可就应付不过来了。”
郑善行微微皱眉道:“就算他们知道此事,那么他们会如何利用这事呢?”
韩艺笑道:“能利用的事就太多了,你可还记得当初你给我的那些资料么,霍元德他们的家族都算是大姓,有不少亲人在朝中为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也有不少人占着肥差,就好比霍元德的堂弟,霍元翰,此人就在太仓就职,在一个如此庞大复杂的利益网中,我相信绝非每个人都是干净的,而张铭又是长孙无忌的人,权力之大,可想而知,一旦霍元德他们遇到什么麻烦。肯定会去找张铭的,张铭逼于无奈,也只能帮他们摆平。”
卢师卦点点头道:“但这还不足以致命,就算他们有暗中交易。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拿到证据。”
韩艺道:“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就在张铭当上御史大夫之后。”
王玄道突然轻轻“啊”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以前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御史大夫上面,可却忘记下面还有个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