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方才你为何要帮着韩艺说话?”
这一出皇宫,许敬宗立刻朝着李义府开炮。
李义府哎呦一声,“大学士,你怎还未看明白,陛下和司空摆明就是想保韩艺,此案是判不下来的。”
“这老夫当然也看出来了,但你没有瞧见么,即便如此,陛下还是不敢擅断此案,你怎么能在这时候出声支持韩艺呢?”许敬宗很是不悦道。
李义府眼眸晃动了几下,道:“大学士,你可得想清楚呀,咱们最大的敌人不是韩艺,而韩瑗、来济他们,你没有看见他们已经偏向韩艺了么,他可都也是贵族呀,而且韩艺与他们也都是有恩怨的,为什么他们会站在韩艺那边呢?这道理很简单,他们希望借此获得寒门的支持,如果我们继续跟韩艺作对的话,那等于就是得罪了天下寒门,一旦韩瑗、来济他们那咱们性命都堪忧,现今咱们应该分头行事,你站在士族那边,我帮寒门说几句话,这样结果究竟是如何,咱们都能够从容面对,不至于输的精光。”
他是寒门出身,如今寒门空前的团结,其中利益他如何看不到,李义府生性狡猾,他顾着的是自己的利益。
许敬宗听得眉头紧锁,道:“你的意思是,韩瑗、来济打算利用这件事来对付咱们。”
李义府道:“这我不敢确定,但这是有可能的,如果我们继续再针对韩艺,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这么做。”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许敬宗点点头,道:“但是如此一来,韩艺可算是大获全胜,这---。”
李义府道:“大学士,这事依我之见,还不一定,陛下虽然是偏向韩艺的,但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得罪天下士族,所以,这事还得看陛下打算如何去平衡。”
崔家。
“兄长,情况如何?”
崔义玄刚刚回到家,崔义中就立刻迎了上来。
崔义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司空李勣并未帮助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中立,甚至于偏向韩艺那边,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韩瑗、来济他们似乎站在了韩艺那边,我想他们是想借韩艺一事来对付我跟许敬宗,支持韩艺的声音是越来越多,我看韩艺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崔义中听得面色苍白,“那---那岂不是说---!”
说到这里,他不禁大汗淋漓,这事闹得这么大,一旦有所偏差,清河崔氏可能都会毁于一旦啊!
崔义玄瞧了他一眼,道:“你也别急,这放了韩艺,不代表陛下就打算要对付咱们士族,不过陛下当时也并未下定论,我看陛下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这事情异常复杂,非一言可以说清楚的,谁也摸不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戢刃?”
崔义中愣了下,道:“戢刃半月前就出远门去了,你问他作甚?”
崔义玄道:“我倒想听听他意见,这小子怎么这时候出远门了。”
翌日。
军营。
“皇---!”
李治手一抬,制止了牢房门前正准备行礼的几名士兵,一挥手,淡淡道:“开门。”
“遵命!”
那士兵用他那哆嗦着手赶紧将门打开来。
李治独自往里面走去,这一进门,就看到韩艺披头散发的坐在布垫上,嘴里咬着一只鸡腿,满嘴是油。
韩艺吃的正欢乐,突然看到李治来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是继续咬下去,还是将鸡腿藏起来。
怒火冲天啊!
李治看到这一幕,骂娘的心都有了,我作为皇帝,九五之尊,整天在外面帮你擦屁股,擦的手都起茧了,你竟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究竟谁才是皇帝呀。
“微臣参见陛下。”
猛然反应过来的韩艺,赶紧起身行礼。
这个混蛋!李治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在这里还挺快活的呀。”走了过去,目光往桌上一瞟,有酒有肉呀,生活过得真是有滋有味,呵呵道:“朕真没有想到朕的大唐已经富裕到这种地步了,这囚犯的饭菜比朕的御膳还要好了。”
“呃,不可能吧!”
“你还敢顶嘴?”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韩艺心里将李勣骂了个半死不活,其实这还没有到吃饭的时辰,李勣突然叫人将饭菜送来,有鸡有鱼,还有一壶美酒,他原本以为李勣大发善心了,原来还是在算计他呀,这真是太可恶了,急忙喊冤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假象啊。”
李治都气乐了,道:“假象?难道你手中的鸡腿是泥巴做的吗?”
“呃!”韩艺瞧了眼手中的鸡腿,大汗淋漓,道:“回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在此之前,微臣跟司空商量了一下,微臣用两日的饭抵这一顿,微臣吃了这一顿之后,又得饿上两日,陛下万不可被这鸡腿所迷惑,其实微臣过的还是挺辛酸的。”
“是吗?”
李治一笑,坐了下来,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砰地一声,龙颜大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朕捅下多么大的一个篓子,朕都被你气得几日没有睡好觉了,亏你还吃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