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廉颇老矣?(1 / 2)

这一道诏令令整个局势是风云突变,大唐将士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有得只是困惑、茫然和愤怒。

但是军令如山!

王文度立刻命令全军集结,步步为营,结阵前行。

“那个副总管真是不会打仗,如今敌人就是丧家之犬,望风而逃,岂敢反击,倘若那啥大总管立刻派出几支轻骑前去的追击的话,一准能够将敌人消灭干净。如此结阵前行,待敌人来攻,可敌人哪里还敢反击,这是决计不行。我师父说过,两军交战,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大军气势高昂,若不乘胜追击,过不了几日士气就会低落,到时这仗怕也是打不成了。”

小野坐在帐篷内,一个劲的摇头晃脑,似颇有不满,任何人对此都会感到有些气馁。

韩艺瞧了眼小野,面色凝重道:“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

小野困惑的瞧了眼韩艺,但也没有多问,道:“简不简单,也不干我们的事,反正我们就要回去了。”

韩艺皱眉沉吟片刻,道:“小野,我想---我想在这里再多一些时日。”

“为什么?”小野好奇道。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韩艺摇摇头,道:“小野,咱们就再多逗留几日,如何?”

小野心有不愿,但见韩艺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道:“那好吧!”

“将军,这可是弟兄们用性命拼下来的,怎能就此错过,要是在不追击的话,那贼王便要跑了。”

“这我如何不知,我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但是军令如山,我也没有办法。”

“岂有此理,倘若追击的话,大总管必定会派我们前去,那王文度分明就是嫉妒将军你的功劳,故此出这狗屁主意,真是气死老子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此事非常怪异么,陛下怎么可能会让王文度监军,这诏令来得太诡异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极有可能是王文度伪造诏令。----将军,此事太过诡异,你可得去提醒一下大总管啊!”

此命令一下,苏定方所部气得是上蹿下跳,他们打仗当然就是想建功立业,如今看着功劳在面前溜走,没有给敌人砍死,也得别这窝囊气给憋死。

尤其是苏定方,他刚刚立下首功,倘若再去追击的话,他的功劳肯定会大幅度上升,说不定就会得到李治的重视,他年纪不小了,真是立功心切,心急如焚、皱眉道:“我也怀疑这诏令有问题,陛下如要王文度监军,大可明言,此乃正常之事,何必遮遮掩掩了,而且什么时候拿出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拿出来,真是太奇怪了。”说到这里,他眼中又透着困惑,道:“但是大总管在看完诏令之后,便依王文度之策,这真是让人费解啊!”

一人道:“将军,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得赶紧出兵追击,不然那阿史那贺鲁可真就跑了。”

“将军,你去找大总管说说吧,只要大总管一道命令,咱们可不顾那诏令不诏令的。”

苏定方显得有些犹豫,他在军中的地位不高,这贸然出头,他也有些心虚啊!

不仅苏定方等人不明所以,就连裴行俭这些程咬金的心腹大将都觉得莫名其妙,哪怕这诏令是真的,那又如何,程咬金何等人物,那可是玄武门之变的先锋将呀,就他丫的一点不虚,出外打仗,什么时候听过皇帝的话,别说李世民了,李渊的圣旨的就敢扔在一边,这么有性格的将军,竟然被一道莫名其妙的诏令给吓到了,太匪夷所思了。

“老子带兵十几年,就没有见过天子这么遮遮掩掩的下达诏令,王文度那狗东西分明就是伪诏。”

“我看老将军是糊涂了。”

“老将军不是糊涂,而是老了,想当初我跟随老将军南征北战时,老将军何等威风,别说那诏令来的太蹊跷了,哪怕是真的,老将军也不会顾的,先打了再说。依我之见呀,老将军定是害怕前去追击的话,万一有个闪失,会遭人弹劾。”

“唉!这仗打的还真是窝囊!”

一时间,唐军营中是怨声载道,廉颇老矣之言,日嚣尘上,但是迫于程咬金的威望和王文度的诏令,倒也没有人敢轻易出头。

这大好机会,就这么白白错失了。

唐军大军集结,结为方阵,携带辎重,缓慢进军。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天降大雪,天气变冷,唐军每日骑马,披甲结阵,因此战马大多瘦死,士卒疲劳,战斗的意志一天天流失。

苏定方见此情况,知道要再拖延下去,只怕是到此为止了,那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顾不得这么做,跑去找到程咬金,劝说道:“大总管,天子下诏征讨叛贼,咱们如今携以大胜,却只防守,不去进攻,这如何能够立功?再说,你是大总管,这行军打仗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还要看副总管的眼色才能决断,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如何取胜?依卑职之见,副总管那一道诏令分明就是伪诏,大总管当立即判王文度伪诏,将其关押,待我大军取得全胜,再将其押回长安,由朝廷发落。”

程咬金听后,道:“结阵行军,非副总管一人之意,老夫也是这般考虑的,你看,这天降大雪,若贸然追击,实在是太危险了,如今我们既已取得胜利,当巩固胜利,稳中求胜。”

苏定方激动道:“可是大总管,你看看外面的将士,士气低落,不少战马都活活因疲乏不堪而瘦死,倘若再这般下去,就算敌人来攻,咱们也不定守得住。”

“苏定方!”

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子,道:“我念你取得战功,故此对你一忍再忍,老夫打了几十年的仗,难道还不如你么,要你来教老夫怎么做,倘若你再这般蛊惑人心,休怪老夫军法处置。”

苏定方听得哑然失语,过得片刻,他怒哼一声,转身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