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以备不时之需(1 / 2)

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李治采纳了韩艺的建议,只要发动了战争,那么变数就会层出不穷,韩艺对此也是非常无奈。

但是韩艺始终认为吐蕃在这时候动手,肯定还是冲着西北地区去的,因为西北地区如今还未被大唐完全掌控,一盘散沙,很容易被外部势力入侵,而且也是吐蕃目前唯一可以扩张的地方,吐蕃很难迈过喜马拉雅山,去往印度地区扩张,陇右地区是唐朝的核心地带,全国百分之四十兵力都驻扎关中地区,守卫着长安,突破这里是非常困难得,大唐西南边的巴蜀之地路途险阻,易守难攻,进来估计就出不去了,唯有西北地区一马平川。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李治最后的抉择是什么,韩艺只能面对。

如果发动战争,只要援助,势必会增加财政的支出,这也是李治非常担忧的地方。

身为户部侍郎的韩艺,觉得自己应该提早预备。

户部!

“韩侍郎,你来得正好,好像长运、万里已经研发出新得船只,并且分别于山东、关中两个集团达成了合作协议。”

张大象见正在休假的韩艺突然到来,立刻向韩艺汇报情况,他是知道高履行已经放权给韩艺,虽然他们都是户部侍郎,但也是有上下之分的。

韩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大象见韩艺一点兴奋都没有,自当以为韩艺已经事先得知了,于是又道:“工部那边来人说,长运和万里已经在跟工部接洽,商谈招纳造船匠一事,但是工部尚书说这方面是由咱们户部负责,长运、万里已经来人找过你了。”

韩艺笑了一声,道:“让他们再等等,现在还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

张大象错愕道:“谈判的最佳时机?”

“就是我现在没有空与他们谈。”韩艺又道:“对了!麻烦你让人将陇右道和关内道的土地资料给我拿来,还找一些熟悉这些地方的人来。”

张大象一愣,道:“韩侍郎,出什么事了吗?”

韩艺道:“倒是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我想更好的规划土地,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

张大象听得是糊里糊涂的,但见韩艺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多问,立刻下去,吩咐人把陇右和关内道的地区土地资料给韩艺送了过去,另外又找来一些熟悉这些地方的官吏来帮助韩艺。

等到资料和人员到齐之后。韩艺将各地的税收情况放在自己面前,而土地资料则是分发给那些官员,然后朝着众人道:“我要你们立刻给我选出这两道贫瘠之地,尤其是那些粮草产量不足两道平均数一半的地区,记住,是以乡村为单位,不要跟我说州县。”

那些官吏也不问什么,怀着激动的心情认真看了起来,现在户部上下都明白,跟着韩艺走,指不定就能升官发财,而且韩艺不喜欢下面的人问东问西的。

而韩艺也拿着税收的资料看了起来。

就在这安静的氛围中,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休息一夜之后,继续审查。

因为是以乡村为单位,要审查的非常细致,如果是以州县的话,那就快的很。

一连审查了三日,才审查清楚。

韩艺将他们递上资料和自己审查的税收对比,因为均田制,每个人交的税收是一样的,因此狭乡是人口多,那么税收多,贫瘠之乡人口肯定少,这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地域广,税收少,两份资料一对比,就能够大概确定哪些是贫瘠之乡,以及各地贫瘠的程度。

在古代而言,贫瘠之地,一般是以粮食产量为准,有草但不能种粮食,那也贫瘠之地,当然,山林除外。

韩艺将资料整理好,然后便入宫去了。

皇宫!

“韩侍郎,陛下正在接见大臣,还请你在偏殿稍候片刻。”

张德胜来到两仪殿外,朝着韩艺说道。

“大臣?”

韩艺愣了下,八卦道:“不知是谁?”

张德胜笑着不语。

如果让韩艺看到两仪殿内的场景,估计会小吃一惊的,今日两仪殿内迎来两位久违的客人,正是韩瑗和来济。

自从上回韩瑗替褚遂良求情导致李治撤了他们的同中书门下三品后,他们基本上就没有来过两仪殿了,李治也没有再搭理他们了。

突然间,李治召见二人,这让他们两个是战战兢兢,心里十分害怕。

李治瞧了眼二人,叹了口气,道:“二位爱卿皆怀有治国之大才,可为国之栋梁,这一点朕从未怀疑过。因此在几年前,朕曾给过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全心全意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可是令朕失望的是,你们不肯罢休,并且咄咄逼人,逼的朕做出选择,不然的话,朕又何尝想疏远你们。”

这一番话软硬皆有,难以琢磨。

韩瑗、来济也不明白为什么李治会突然跟他们说这一番话,吓得赶紧起身来到中间,跪下,行大礼道:“臣辜负圣恩,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李治站起身来,快步来到中间,亲手扶起二人,“二位爱卿快快免礼。”抓着二人的手,道:“今日咱们君臣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朕其实一直都知道,二位爱卿一直都忠于朕,也忠于大唐,不管是当初废后,还是为褚遂良求情,皆因忠义二字,但是朕也希望二位爱卿能够站在朕这边考虑一下,朕要顾忌天下黎民,任何事都得从大局出发,朕心里也有很多的无奈啊!”

说是开诚布公,但他并未说穿,如果说穿了,就是你们架空我的权力,导致君臣不明,这国家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这国无二君,我要不动你们,我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这话真是细思极恐啊!

来济诚惶诚恐道:“陛下,这都是臣子的错,是臣没能恪尽职守,给陛下带来许多的麻烦,臣愧对先帝,也愧对陛下对臣的信任,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