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有意思,你快说说!”赵昺一听来了兴趣,挪挪屁股道。
“阿里海牙派出使者联络,商讨协同之事,让广州方面先行出兵,以调开我们的海口水军。这引发刘深的不满,认为阿里海牙在利用自己,为此而承担极大的风险,所以并愿意配合,且说动了唆都;而陈奕却是贪生怕死,为了防止被当做替罪羊,坚称若无广州方面的配合,他无法保证能够冲破海口水军的拦截将登陆船队送到滩头。”郑虎臣言道。
“他们是各怀心思,都担心自己吃亏,想让对方顶雷。不过看来他们对咱们十分忌惮倒是真的。接着说,他们是怎么玩儿心眼的。”赵昺听了笑笑道。心中却暗自感慨,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了,以致关键时候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而犹豫不决,若非应节严的镇定自己真可能会产生误判。
“据来自陈奕身边人的消息称,他欲推迟出发时间,待广州军行至七洲洋与我军拦截船队发生战斗进入胶着时,他们再发起登陆战斗;而刘深则更狠,他是想待雷州军发起登陆战之后,我水军回援之际,他再行溜过七洲洋快速前往占城。”郑虎臣言道。
“这仗可就难打了,他等着他,他又等着他,那双方谁也不靠前,咱们可怎么办啊?”赵昺听了摊开手苦笑着道。
“陛下,各军整日枕戈待旦,敌军却迟迟不到,时间一长不仅会懈怠,还会极为疲惫,影响士气,对我军十分不利啊!”郑虎臣也曾领兵打仗,当然知道弓弦总是崩的紧紧的,时间一长就会松弛不堪用了,因而颇为忧虑地道。
“是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天天防贼也不是事儿。他们犹犹豫豫的不敢来,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放心来攻。”赵昺摸摸下巴深以为是点点头,沉思片刻问道,“现在岛上是否还有敌军的奸细在?”
“陛下,这……”小皇帝的问话让郑虎臣很为难,说有是自己的失职,说没有那怎么可能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呵呵,这个问题朕问的傻了,咱们这边日日宵禁,封锁了海峡,即便是有也难以将消息传递出去!”赵昺一看郑虎臣一脸的无奈加为难,很快便明白自己的问题问的没有意义,拍拍脑袋笑道。
“陛下是不是想用反间计,将假情报传递出去,使他们产生误判,听从陛下的调动!”郑虎臣也是聪明人,马上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
“朕正是此意,他们既然相互猜忌,我们就帮他们下了决心。不过时间紧急,要想成功却不容易啊!”赵昺皱着眉头说道……
…………
眼看适合登陆作战的日期一天天的错过,阿里海牙是着急上火,后槽牙都肿了起来。自己派出的使者业已送回消息,称唆都和刘深同意配合自己登陆作战,并决定在九日起航前往占城,按照两地距离估算在十二日清晨应到达七洲洋海域,可派出联络的哨船却回报因为天气不好,船队只能暂泊于雷州湾避风,若是他们等不及可先行发起进攻,不必等待。
阿里海牙接报气得血压升高,虽然没得脑溢血,却是鼻血长流。自己这边新娘都进门了,宾客也到齐了,可厨子却说不来了,喜事还怎么办呢?不用多想就能猜出唆都在耍心眼儿,不想充当‘钓饵’,却是想让自己当先锋。但是陈奕却死活不肯,若是坚持除非自己写下文书证明一旦失败,责任归咎于己,否则即使是杀了他也不会动兵。
如此一来,阿里海牙就成了肉夹馍,现在登陆部队已经云集于雷州各港,这么大的军事调动瞒不了多少时间的。一旦宋军发现必然会派兵袭扰,且错过了时间就要再等上一个月,而十万大军吃喝拉撒消耗甚重,本地征调粮草十分困难,可以说为了筹备此次作战已经是竭泽而渔了,实在是等不起了。
“都帅,陈万户有紧急军情禀报!”正当阿里海牙急的捂着腮帮子转圈的时候,有亲兵进来禀告道。
“这只叫丧的乌鸦,让他进来吧!”阿里海牙虽然对陈奕十分不满,但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了。
“都帅,卑职有重要发现呈上!”陈奕见礼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递上道。
“这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阿里海牙看过后猛地站起身来问道。
“都帅,今日早晨卑职率军巡哨,在海岸上发现一具溺毙的宋军兵丁尸体,卑职从他身上搜出了一颗蜡丸,打开一看发现了这个,便速来向都帅禀告。”陈奕回禀道。
“你可亲自勘验了,不会有假吗?”对于陈奕亲自率军巡哨,阿里海牙是一百八十个不信,因而再次确认道。
“都帅,卑职亲自看过了,那溺毙的尸体身上穿的是宋水军号衣,胸章上的姓名与其所带的腰牌一致,且表明其身份是海口浦水营帐下的信使。根据信上的时间以卑职所想其应是在天黑后驾船前往浮城送信,可是因为途中迷航,或是船只翻沉而未能将信送到,其落水后被溺毙,尸体被潮水冲到了咱们这边。”陈奕回答道。
“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恰好有携带密信的尸体飘到咱们眼前!”阿里海牙还觉的事情太过巧合,仍不大相信。
“都帅,卑职日日派人观察海流方向,根据涨退潮时间估算,尸体正好会漂到咱们雷州方向,即便有人想作假也难以掐算的如此准确,而我们的军兵日夜在海岸巡视,他们是不可能将尸体送上岸的!”陈奕言道。
“如此说,宋军已经发现唆都船队的到来,而将白沙水师尽数调到海上准备迎击了?”阿里海牙转了两圈说道。
“真与假,咱们一试便知了!”陈奕见阿里海牙还是半信半疑,又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