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见短暂的镇住了那些骑兵,便扭头冷笑:“放了你?想得美!我那被你射死的兄弟岂不是白白死了?”
“这……这……”
永平守将高平仁此时才痛恨自己那一箭射的太准了,若是留个活口,便也没有今日之祸了。但他却不会就此放弃,人命死则死矣,可活着的人却还有很多需求,比如金银。
“本将可出白银前两,以赎自身!”
牛蛋闻言哈哈大笑,高平人不明所以心下忐忑,试图从地面上站起来,可使了些力气却觉左腿疼痛,只好放弃。“将军笑甚?你们南下我大明侦查,就算带了我这一员小小参将回去,也不过是记上一功,贵方旗主赏个几十两银子都算多了。若是你们执意与本讲为难,岂不是与这千两白银有仇吗?”
高平仁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你们只要放了我,便会得到千两白银,若是将我带走那是铜板都不会得到一枚的。
牛蛋闻言倒是一愣,心道这厮居然将自己当成了鞑子?难道……牛蛋心里不知是恨还是怒,想起那惨死的刘八斤,又岂可轻易就放过了这厮?它虽然不想多惹麻烦,可若是不教训此人一番,又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恶气?
一念及此,牛蛋正好将计就计,“俺若放了你,你再食言而肥,又当如何?”
高平仁则信誓旦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有半句反口,便天打五雷轰!”
这厮张嘴便赌咒发誓,牛蛋又岂能信了他,便故意刁难道:“发誓不过是空口白牙,高将军不如且押上些随身的东西,等将那白银前两,啊不,白银两千两,等你将那白银两千两拿来,再赎回去。”
眼见牛蛋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高平仁虽然心有不满,但奈何人在碍眼之下,便只好低头认怂。
“也罢,两千两便两千两,却不知将军要高某押些什么?”
牛蛋的目光在高平仁身上来回扫视,表情夸张的回道:“俺要高将军的两条腿来做抵押,两条胳膊也成,只要高将军把那两千两白银送过来,俺一定一条不少的送还将军。”
鞑子粗鄙很辣,高平仁被吓了一跳,真怕这夯货砍了自己的双手双脚下来,只好求饶:“将军请听高某一言,双手双脚砍了就接不回去了,不如,不如将军与高某一并进城去取如何?”
牛蛋要的就是高平仁这句话,当即便点头应允。他又看了一眼几十布开外,蠢蠢欲动的永平军五百骑兵,对那高平仁道:“高将军,你可得管好你的部下,到时候再乱动乱说话,坏了大事,岂不是将你的命也送了?”
高平仁到了眼下这般境地什么都豁出去了,如果到了北地鞑子那里,无非是两种结局,一为身首异处,二二是成为奴隶。这两者,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自然是对牛蛋的话无不配合。
他强自忍着剧痛起身,来到阵前,对自己的部下下令:“都听好了,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否则等回得城去,便决不轻饶!”
这五百骑兵里有一成是高平仁的家丁,剩下的也都是他的亲信,又畏惧即将有可能到来的惩罚,自是战战兢兢的应命,缓缓随着牛蛋一行往永平而去。
“我是高平仁,打开城门!”
高平仁于城下大喝,城上的守军不明所以,很快就将铁闸缓缓拉了上去,又将两扇厚重的城门推开,闪了条缝子。
“你们都在城外候着!不得军令不得妄动!”高平仁又转头对牛蛋道:“将军,请您跟高某入城取银吧!”
牛蛋焉能看不出高平仁一双眼睛里闪动的不怀好意之色,但却仍旧答道:“走吧,还不赶快指路?”
北城大门于此时轰然打开,牛蛋一行人暗暗押着高平仁进了永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