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从坟丘伸了出来!
如斯深夜,这种地方,坟丘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如同李朗死不瞑目,就要从地底挣扎出来一样。
单飞的胆子就算金刚石做的,但蓦遇惊变,还是不由退后一步。
朱建平反倒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那只手乍一伸出,倏然暴涨就要探到朱建平的脖颈前,单飞眼尖,已见到一人如同僵尸般破土而出,膝盖不弯、双目泛白,却瞬间已到了朱建平的身前。
单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神相”还有招僵尸的本事,见那僵尸五指的指甲如刀,下一刻就要将朱建平戳个窟窿的样子。身形微闪间,单飞右手急探,食指和中指如剪刀般刺向那僵尸的双眼。
“是朋友!”朱建平急声叫道。
他声音才出,单飞动作稍慢,那僵尸见势不妙,爆喝声中,反手向单飞的右手抓去,看样反要扭断单飞的手指。
单飞何等人物,探墓都要带个竹签子的,见土中突然跳出这种怪物,怎会和他双手交接。右手急缩,单飞一脚无声无息的踢出,正中那僵尸的臀部。
那僵尸一声怪叫,整个人已然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朱建平看的目不交睫,只能迭声叫道:“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那僵尸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感觉背脊要断,但居然还能鱼跃而起反向单飞扑来。可他一个鲤鱼打挺才是起身,霍然僵在当场。
单飞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根断枝,尖尖的树枝正指在他的喉间!
那僵尸本事非凡,也见过不少好手,但想到方才单飞双手空空,在他被踢飞时,单飞还能好整以暇的折断个树枝再来制住他。单飞和他相比,二人速度的差距简直像苍鹰和土拨鼠般。倒吸一口凉气,那僵尸终于变色,紧张的盯着单飞手上那树枝再无动静。
传说中高手飞花摘叶均可伤人,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则是他从未见过的高手,那僵尸深知此人手上的树枝已和利剑般犀利。
“是朋友!”朱建平不迭的叫着奔来。
“你叫什么叫!”那僵尸怒喝道:“狼都被你招来了。”
朱建平神色讪讪,扭头去望单飞。他亦不敢靠近单飞,因为他已发现这个年轻人绝不好惹。
“单公子,他叫陆河,字九渊,是朋友。董家的人将我抓入大牢,就是他把我从牢中救出来的。”朱建平解释道。
单飞点点头,甩手间,手中的树枝擦那僵尸脖颈而过,刺入那僵尸身后的树干上。
朱建平不明白其中的玄奥,那僵尸见状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喉结冰冷。他本是将扑未扑的半跪在地上,可见单飞这般手段,那僵尸缓缓起身后反退后一步,这才松了口气,神色颇有不自在。
那僵尸自然是个人。
单飞见此人个头稍矮,脑袋却大,身材比例很不协调,但单飞看得久了,却很快发现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协调的。
此人双腿和上身等长,脖子好像缩进了胸膛,眼睛是小的,眉毛是淡的,气呼呼的时候,鼻孔一张一合的好似和嘴巴般大小,但此人的嘴巴张起来,看起来反倒能将脑袋吃下去。
单飞看到这人的长相很是无语,暗想和这人比起来,庞统丑的还是比较有层次感,这人怎么长的如此随意?
朱建平这次居然读出了单飞的想法,一旁好心道:“单公子,陆河长的丑,可是他心地是好的。”
他不圆场还好,这么一说反倒让那僵尸怒火中烧,一脚向朱建平踢去,那僵尸骂道:“我丑怎么了,吃你家粮食了?!要你整天开场就把这句话挂在嘴上?”
朱建平好像知道陆河的脾气,倒能及时躲开,解释道:“陆河,单公子是好人,我们就不必吓他。更何况,我们也吓不倒他,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故弄玄虚的对他?”
陆河一怔,见单飞冷冷望来,心中微惊。
单飞漠然道:“原来阁下躲在墓中是要暗算我的?”他隐约明白朱建平将他带到这里做什么。
陆河本来和锅底黑的一张脸有些发白,怒瞪朱建平,气得手都发抖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坑朋友的。你不按照计划执行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将计划向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