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风起阁。
从撩开的纱幔将之前的一幕尽收眼底的两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契的谁也不曾开口同时举杯饮尽剩余的茶水。
座于左手边的男子身着直襟长衫,腰束月白祥云纹路的腰带挂着一枚墨色玉珏。
五官端正气质温和,整个人都显得不带一丝侵略压迫感,正是吏部尚书之子尤靖。
而另座右手位的是与如久有过两面之缘的异姓王世子爷俞谌之,一袭青衫外罩配着内里领口镂空绣着木槿花的白锦,眉若墨画鬓如刀裁,惊艳绝绝的面容只肖看一眼仿佛便能夺人心魄摄人心魂。不愧为京城四大公子之首。
再次品完一道茶后。
尤靖率先憋不住,自叹定力不如他这位好友多矣,“谨言,这位九苏公子可就是江湖传闻的怪医圣手?是同一人?”
来回抚摸着杯沿的俞谌之闻言依旧没有出声,只片刻后才回应般地点点头。
“可能收为已用?”
尤靖焦急的看向他,谨言已经是二十有四,离当初绝空大师所说的毒性彻底压制不住还剩一年多的时间。
人就在京城里,他怎么就这么能沉住气?
想起六年前唯二两次的碰面,以及玄岭他们调查的有关她这些年所传出的事迹,无论是从行事作风还是为人脾性来说,招揽她绝无可能。
“不急。”
“还不急?这火烧眉毛了都还不急?”
“呵。”俞谌之执起茶杯于鼻间轻嗅,云淡风轻的启唇,“万般皆是命。”
……
另一边,带着阎寻无忧再次回到听雨阁的如久,当然不知某些人对她的“肖想”。
“小九,这样真的没事吗。”
毕竟是两家侯府,一下子同时得罪了,无忧不免有些为她担心。
“哥你也是,刚刚不是还说要劝着点不让小九冲动,你怎么还跟着火上浇油?”
“无忧别担心,虽然九苏的身份只是白衣庶民无权可并非没有势,这些年的我也没有白混。”
不在意的摆手,那两人都是皮肉伤,撕破脸什么的还不至于。毕竟林家老侯爷此次的病来势凶猛,以这为借口的找上门来定然也是别有所求。
阎难寻活泛了身子骨,真是通体舒畅,听着她们的话笑道,“就小九的能耐她能怕什么啊。小忧你呀可别瞎操心了,咱们继续之前的事才是正经。”
“哥~你说什么呢!”
小九也就罢了,怎么自家哥哥都娶妻生子了还能这般不靠谱?阎难忧又是羞赧又是无奈。
“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这有什么避讳的,我们一个是你亲哥,一个是你密友,事关你的终生跟我们说说有何不可?”
就像小九儿那般爽利多好,阎难寻有时真是搞不懂女子的想法,什么都藏着掖着反过头来让他们猜,至于吗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一把搂住小九的肩膀,决定直接略过妹妹放弃追问她意见的想法,阎难寻单枪直入的问,“小九,你给哥好好说说你那几位哥哥的情况呗。”
分外嫌弃的拍开他的爪子,如久摸着下巴想了想方才开口。
“嗯,前头的四个哥哥都已经成家。与无忧年岁合适的有五哥六哥和七哥。五哥在朝为官,六哥爱游山玩水近几日才刚归家,至于七哥酷爱酿酒。”
“这就,没了?”
“不然?”
就你这个做媒法,百对中能成一对才怪,那一对还指不定是新人自己看对了眼。
没好气的摇头,阎难寻真是拿这两个小女子没辙。
不雅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般简单明了的说明有什么不对?还得报上身高体重三围不成。
这个朝代的婚姻都靠媒人一张嘴,盲婚哑嫁的洞房前都不知道自己人生另一半长什么样,是个什么人。
到了这里十多年如久还是没法扭转自己的许多思维看法,比如爱情婚姻。
“阎寻,不如你带着无忧来我家做客?或是干脆明天约个时间地点咱们大家一起玩玩?”
“沈家在京郊有处别庄,风景秀丽空气怡然,不如就去那吧。”
看不看的上,合不合眼缘总得好好相处一番才能知道吧。
还不等阎难忧张嘴拒绝,阎难寻已是兴奋的满口答应下来,这样好啊,只是听说哪有见面来的直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