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在吃过晚饭后,正在书房看书,谢林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道:“老爷,陛下来了,小人已安排在了客厅。”
谢迁诧异了一下,才起身,道:“陛下怎来了?走,快去瞧瞧。”
谢迁进了客厅,瞧见主位之上端坐着的弘治皇帝正要行礼,却是被抬手打断了,道:“朕今日微服出来,谢卿就不必拘那套俗礼了。”
接着,弘治皇帝便开口问道:“卿家五小子可在?叫他来,朕与他也说说话。”
弘治皇帝这么一说,谢迁倒是紧张了,慌忙开始为谢至求情问道:“是那不成器的混账在东宫惹事了?陛下,犬子顽劣也乃是臣教子无方,臣愿替犬子受过。”
谢迁对谢至一贯都是出吹胡子瞪眼的,能够和颜悦色说句话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但,却终究还是爱护谢至的。
谢至若是听到谢迁这么一番话,估计得被感动的感激涕零。
谢迁如此紧张,弘治皇帝脸上的笑意倒是更浓了,道:“谢卿不必紧张,谢至这段时间表现极好,王卿对他可是赞不绝口。”
弘治皇帝一番话后,谢迁内心如何感想不得而知,反正嘴上却是道:“那混账也就是伪装的好,王少詹事是受了他的蒙骗。”
弘治皇帝笑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谢至虽为卿家之子,卿家也当换种眼光了,喊谢至来,朕也见见他。”
看谢迁有些为难,弘治皇帝又问道:“怎么?不方便?”
谢迁连忙摆手道:“不,倒也不是,不瞒陛下,那混账也是两三日不曾回家了,每日皆都留宿在王少詹事家中。”
说着,谢迁便朝外面喊道:“找个人去把那混账喊回来。”
喊人在找谢至回来的当口,弘治皇帝开口,道:“朕今日来,是为两个事情。”
弘治皇帝既然提出是为两个事情前来,那谢迁就只有洗耳恭听了。
说着,弘治皇帝便叹了一口气,道:“太子顽劣,心思全然不在读书之人,胸无点墨,往后又如何能担得起大明江山社稷这千斤重担来?谢至短时间有了飞速进步,朕想请教卿家是如何管束的。”
谢迁着实是没想到,弘治皇帝前来竟是为与他讨教子良方来。
谢迁有了发愣,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发言。
众人皆言自己儿子有所向好,在这点之上,他虽说嘴上不做肯定,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家那不成器的混账东西的确是变好了。
可若要问他,他是如何促使其便好的,那他还真就不知道。
这段时间的方式与前几年也相差无几啊?
之所以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也就只能归结为那不成器的东西长大了,懂事了而已。
谢迁迟疑良久,弘治皇帝问道:“怎么?卿家有何难以之隐?”
弘治皇帝宽仁,谢迁也就实话实说了,道:“臣为父并不合格,又如何能为陛下答疑解惑,犬子纨绔在京中名气甚大,臣自知子不教父之过之说,没少责罚于他,可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自小便不服管教,自小便不会因责罚收敛一下,臣为此可谓是头疼的很。
陛下旨意让那不肖子进东宫,臣也是胆战心惊的很,却是没想到,那小子进了东宫后,倒是安分的很,这应归结于王少詹事,陛下这问题应询问王少詹事才是,臣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谢迁的这个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
谢迁他若是有教育谢至的办法早就用了,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