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手指着箱子道:“你知道这箱子里的是什么吗?”
“呵,这箱子里的可都是好东西,里头全是这些年来,那些想要巴结老夫的文武官员的书信,信中的肉麻之语,怕是任谁听了,都不禁心中要发寒,呵……你知道吗?你们错就错在为了搜罗罪证,想将老夫办成十恶不赦的奸臣贼子,墙倒众人推,人心当然是如此,可是你莫要忘了,老夫的罪责越重,其他心中不安的人就越多,哈哈,据说前几日,还有人状告老夫谋反呢……”
说到这里,焦芳不屑地笑道:“老夫谋反,这些给老夫送来书信的人,岂不也成了乱臣贼子?历来谋反就要株连,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心里害怕,有多少人夜里睡不着吗?你又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老夫远走高飞,从此销声匿迹,带着这口箱子,永远不要回来吗?”
焦芳看着叶春秋依旧平静的脸,声音也渐渐变得狠厉起来:“他们左右都是死,老夫死在京师,事情也就败露,那他们自然就愿意与老夫休戚与共,今夜卫戍奉天门的,乃是殿前卫的一个千户,你看,他就在你的身后,今夜,他就要和老夫一起远走高飞了。”
叶春秋没有回头去看,依然默然地看着显得意气洋洋的焦芳。
焦芳又冷笑道:“这箱子里给老夫修书的人,许多都是你连想都想不到的,老夫今日既然布置了这条金蝉脱壳之计,有本事将太子殿下从宫中带出来,你以为老夫当真需要讲什么信用吗?你错了,老夫现在就可出城,而且绝对可以畅通无阻,这大明朝的官场,有许多你连想都想不到的东西,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吧。而现在,你和太子殿下,老夫统统都要,就当……给老夫一个安心吧,来人,将太子交给叶侍学。”
于是那奶娘战战兢兢地将朱载垚送到叶春秋的手里。
叶春秋倒是小心翼翼起来,忙是将朱载垚抱在自己的怀里,说来也怪,方才朱载垚还是哭个不停,到了叶春秋怀里,竟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个生得极像朱厚照的小家伙先是定定地看了叶春秋半响,而后竟是对叶春秋咯咯地直笑。
“哎……”叶春秋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都已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了,你还笑得出?
可是叶春秋将孩子一抱,却给焦芳省却了很多麻烦,一方面,其他人可以轻装上阵,另一方面,他们对叶春秋有所忌惮,可是现在叶春秋抱着太子,便使叶春秋有了顾忌,他若是敢轻举妄动,第一个伤着的就是朱载垚,再加上有人用火铳和刀剑随时在后盯看,叶春秋除非完全枉顾朱载垚的性命,否则即便有通天本事也逃脱不出。
焦芳得意地看着叶春秋道:“这一次输的必定是你们,而老夫,照样可以东山再起,你看,现在整个京师的卫戍几乎都在了焦家之外,这样就更方便老夫行事了,太子和你,将会是老夫献给倭人的大礼,据说……倭国的征夷大将军,很期待见一见你,噢,还有这位太子殿下,哈哈……”
他大笑起来,接着下令道:“走。”
一声令下,焦芳一马当先往外走,身后有人用刀抵住了叶春秋的后背,叶春秋只好跟着前行,出了大堂,便到了后园。
焦家府邸很大,这一路走去,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焦芳的身后,足有两三百人之多,等到了焦家后园的一出假山边,焦芳背着手在此驻足。
只见七八个汉子用尽了气力开始移动假山,过不多时,一个洞口便露了出来。
焦芳回眸,笑吟吟地看着叶春秋道:“叶侍学,你万万想不到老夫在此还有密道吧。你放心,老夫布置的东西多着呢,今日就让你大开眼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