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毛利末广战死时,毛利联队还只是处于崩溃的边缘,并没有真正的崩溃,只要第10师团的主力能够及时驰援,哪怕只派上来一个步兵大队的援兵,毛利联队就完全有机会躲过一劫。
然而遗憾的是,毛利联队恐怕很难等来第10师团的援兵了,因为牛大壮的要塞炮大队对毛利联队的身后实施了不要钱的阻断射击。
此时此刻,得到消息的小猪义男正在师团部大发雷霆。
“八嘎,八嘎牙鲁,八嘎牙鲁。”小猪义男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第10师团的参谋长堤不夹贵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一声都没敢吭。
刚刚毛利联队又打来电话,说是联队长毛利末广也已经玉碎,并且整个联队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还说如果援军不能在十分钟内赶到,那么等待毛利联队的很有可能就将是集体玉碎的结局,听完电话小猪义男人就炸了。
小猪义男的涵养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却再也无法按住心中奔腾的怒火了,因为毛利联队并非孤军作战,而是跟他的第10师团主力在一起的,大梅山独立团这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掉他的最精锐的步兵第10联队!
要是步兵第10联队被全歼了,那第10师团还能是第10师团吗?
没有了步兵第10联队的第10师团,还有脸自称是第10师团吗?
这就是在打他的脸,在往他小猪义男的脸上扇耳光哪,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咆哮了好半天之后,小猪义男又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堤不夹贵,嘶声怒吼道:“福荣贡平是干什么吃的?步兵第63联队的驻地到毛利联队的营地直线距离不过一千多米,福荣联队的援兵为什么上不去,为什么迟迟上不去?”
堤不夹贵黯然道:“福荣联队到毛利联队的直线距离虽然只有区区一千余米,但是中间需要通过青牛坪峡谷,而眼下青牛坪峡谷已经被支那的要塞炮群封锁,援军根本就不具备通行的条件,而如果翻越青牛坪的话,以青牛坪两侧的山高,再加现在的炎热天气,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而毛利联队却……”
说到这里堤不夹贵就顿住了不再往下说。
但是堤不夹贵的意思已经完全表达清楚,等福荣联队的援军赶到前沿阵地上,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毛利联队却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所以,尽管毛利联队还没全军覆没,但是最终的结局却已经注定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是绝对不可能逆转了。
小猪义男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把脸伸到堤不夹贵面前,一边大声咆哮,一边将口水喷到堤不夹贵脸上:“炮兵,我们的炮兵呢?我们不是也有野炮兵第10联队吗?告诉谷口春治,立刻对支那炮兵实施炮火反制,给我打掉支那人的炮兵!”
堤不夹贵神情黯淡的摇头,颓然说道:“师团长,野炮兵第10联队装备的75野战榴弹炮以及105野战榴弹炮射程有限,根本够不着支那军的炮兵阵地,何况据前沿观察哨报告,支那军的要塞炮阵地都在悬崖上,都藏身在坚固的掩体内,所以,既便是野炮兵第10联队的炮群能打得到,怕也是无能为力。”
“八嘎!”小猪义男怒道,“支那军不是只有一个重炮大队么,而且,这个重炮大队今天早上已经被航空兵给摧毁了,怎么现在还有重炮?”
堤不夹贵苦笑摇头,说:“师团长,航空兵只怕是让支那人给欺骗了,被他们摧毁的应该不是真正的重炮阵地,而只是支那人临时构筑,专门用来欺骗皇军的假目标,真正的重炮阵地看来一直就藏身在悬崖峭壁之中。”
“八嘎!”小猪义男咬牙切齿的道,“这徐锐,还真是狡猾!”
“哈依。”堤不夹贵重重顿首,说,“这个徐锐大大的狡猾。”
小猪义男闷哼一声,又道:“说到航空兵团,就该让航空兵团派出攻击机,帮助我们摧毁支那人的重炮兵阵地!”
堤不夹贵再次摇头,说道:“师团长,航空兵团的最后一批攻击机也已经返航了。”
“返航?支那军的炮兵阵地根本还没摧毁,他们的任务都还没有完成,返什么航?他们凭什么返航?”小猪义男切齿吼道,“他们不仅是没有完成任务,而且还给我们提供了完全错误的情报,致使我师团蒙受巨大的损失,我要控告他们,我要到大将阁下面前控告德川好敏这个白痴,我要杀了德川好敏这个蠢货!”
“小猪桑,请慎言。”见小猪义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过分,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东久迩捻彦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面制止,因为航空兵团司令德川好敏是日本第一个驾机升空的飞行员,地位尊崇,是航空兵界的标志性人物。
小猪义男激动的道:“师团长,你得给我们第10师团说句话。”
“该说的我会说的。”东久迩捻彦一挥手,又说,“当务之急,是尽一切可能将毛利联队给接应出来,第10师团绝对不能没有步兵第10联队!”
“哈依。”小猪义男重重顿首,扭头对堤不夹贵说,“立刻给步兵第63联队打电话,告诉福荣贡平,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就是把步兵第63联队的士兵都跑死了,累死了,也定要在半小时内翻过青牛坪,再告诉步兵第10联队,让他们无论如何再坚持四十分钟,他们只要再坚持最后四十分钟,援兵就能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