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胁坂次郎不免有些迟疑。
余必灿和钻山豹却没有一丝的迟疑,两人反握着刺刀,几乎是同时冲了过来,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两人的赌赛都还没分出胜负,余必灿杀了三十九人,钻山豹三十八人,两人的杀敌数仅仅只是相差一人。
于是,最后剩下的这个老鬼子就成了关键。
如果余必灿能杀了最后这个老鬼子,他就能赢得这场赌赛,但如果让钻山豹杀了最后这个老鬼子,双方就打平,就是不分胜负,钻山豹现在只求打平,余必灿却不愿意,眼看已经胜利在望,他岂肯甘心?
“西内!”余必灿最先冲到了胁坂次郎这个老鬼子的面前,挺刀直刺。
“八嘎!”胁坂次郎大怒,倏的横转手中军刀,去格挡余必灿的刺刀。
胁板次郎原本以为,这一下必定可以格开对方手中的刺刀,却没想到,就在两刀即将交击的一霎那,那个中国兵倏的手腕一翻,锋利的刺刀便一下绕过他的军刀,然后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刺了过来,目标却从咽喉改成了胁坂次郎的心脏。
胁坂次郎瞬间石化,再想收刀格挡,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钻山豹慢了小半步,眼看最后剩下的这个老鬼子就要丧命在余必灿手里,立刻急了,当即脚下“很不小心”的绊了一脚,然后摔了个狗吃屎,并且正好一头撞在余必灿后腰上,余必灿冷不丁被撞了一下,手中刺刀的准头立刻就歪了。
“呲!”余必灿的刺刀以毫厘之差,从胁坂次郎腑下穿过去。
胁坂次郎这下终于反应过来,猛的一刀横斩,然后撤步后退。
胁坂次郎的这一记横斩却把余必灿的后招给逼了回去,原本他还想给这个老鬼子来个剜心一刀的,但这一刀如果刺出去,他必定也会死在对方的军刀下,余必灿可不愿意跟眼前这个老鬼子同归于尽,便赶紧举刀挡了下。
“叮!”一声轻响,余必灿跟胁板次郎同时后退了一步。
胁坂次郎刚刚到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余必灿却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当下就回头怒瞪着钻山豹,发火道:“豹子你玩阴的?”
“我哪有,我刚才就是不小心绊了一跤,又不是存心的。”钻山豹说起瞎话来,却是脸不红来心不跳,脸上表情更无辜,不过脚下却是片刻不停留,瞬间就绕过了余必灿,恶狗扑食般扑向了两米开外的胁坂次郎。
“你丫就是存心的!”余必灿又岂肯甘心到嘴的肥肉给钻山豹抢了,情急之下,反手一刀就照着钻山豹刺过来,一边气急败坏的道,“抢老子的战利品,做梦!”
钻山豹可以无视鬼子的刺杀,却绝对不敢无视余必灿的刺杀,因为他们两个的身手原本就在伯仲之间,眼角余光看到余必灿反手一刀刺过来,钻山豹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上刺杀前面那老鬼子,一边闪身躲过了,一边怒道:“老鱼你疯了?”
“老子没疯,只要你不抢老子的战利品,就嘛事没有。”余必灿闷哼一声,脚下一个滑步就绕过钻山豹,然后手起一刀照着胁坂次郎的胸口刺去。
这下钻山豹又不干了,瞅准了时机就是一记沉肩侧撞,一下将余必灿撞歪,然后趁着余必灿身子歪在那里的间隙,一引刺刀也照着胁板次郎刺来,却没想到余必灿早有准备,在身体被撞歪的瞬间,伸出脚很隐蔽的一钩,猝不及防的钻山豹便立刻摔了个马趴。
两个回合后,余必灿和钻山豹就都火了,顾不上杀胁坂次郎,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看着余必灿跟钻山豹在那打生打死,陈元贵、莫子辰等四名狼牙队员傻了,尾随狼牙身后过来的一百多名巡捕营老兵也都傻了,只不过,胁坂次郎却是彻底的懵逼了,八嘎,这是什么情况?两名中国兵自己先打起来了?
胁坂次郎听不懂这两名中国兵嘴里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还有动作,却很容易就能够猜到,两人分明是把他当成战利品在争夺呢!想到这,胁坂次郎的一张老脸瞬间就臊成猴子屁股,八嘎,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拼刺刀了?!
“八嘎牙鲁!”胁坂次郎暴喝一声,一个跳步,然后高举着军刀猛劈下来。
然而,那两名中国兵却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一刀,只是脚下一个滑步,两个人便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一刀,胁坂次郎不信邪,再次举起军刀,再次暴喝一声斩了下来,这次,胁坂次郎学乖了,改直劈为斜斩,这下你们不能再躲了吧?
却没有卵用,不能躲,两名中国兵直接不躲了,两人一边互相角力,一边却同时出刀将胁坂次郎的军刀挡了开去,临了还用日语骂了一句:“老实在那边呆着,等我们打完再过来取你狗命!听着,哪儿都不许去啊!”
胁坂次郎蹭蹭蹭往后退下三步,心下一片黯然,老鬼子已经看出来,他的身手跟这两名中国兵比,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差得很远!差距太大,拼死一搏已经毫无意义,当下胁坂次郎一咬牙一狼心,反转军刀就照着自己腹部猛刺下去。
然而,不等军刀刺下,两点寒芒便立刻飞过来,霎那之间,这两点寒星便同时撞击在军刀的刀身,只听叮的一声,一股巨力便从握刀的手中倒卷而回,胁坂次郎便再握刀不住,手中军刀脱手飞出几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