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刚亮,街上才刚出现第一班电车,早餐的摊贩才刚开始支起炉子,徐锐和冷铁锋便联决上了大街,此时的两人已经是一身浪人的妆束,为了掩护身份,两人都只能捏着鼻子穿上和服、蹬上木履,腰间插一长一短两把太刀。
更令两人糟心的,连头发都绞了,张大洋动的手。
相比四周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徐锐和冷铁锋这样的大高个就非常显眼了,再加上两人又是一身浪人妆束,所以途经之处,行人无不纷纷侧目,一个个身穿黑色警服的巡警则向两人投来警惕的目光,因为最爱闹事的就是这种带刀浪人。
不过,并没有警察上前盘问,因为像这样的浪人,在东京太多了。
而且,徐锐和冷铁锋也不怕警察上前盘问,因为现在两人的面目并非本面目。
再加上最近东京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案要案,警察也不可能太过刨根问底,所以张大洋临时替他们编的身份就足以应付过去,不仅东京,事实上,此时整个日本的警惕性都不高,因为能够威胁到日本本土的危险因素,几乎就是不存在的。
两人在街边吃过早餐,然后按照张大洋留下的线路,搭乘电车到了郁金香町,日本的町相当于是中国的乡或者镇,是比市区低一级的行政单位,此时的东京当然不可能有徐锐穿越过来时的那个年代的繁华。
在徐锐穿越来的年代,一个东京湾区的人口就能赶得上现在全日本的总人口。
所以,这时候的东京,还有大片大片的荒野及森林,以及散落在其中的村庄,两人要找的福地村就是这样的村庄。
两人先搭乘电车到了郁金香町,然后搭乘一个过路农夫的牛车来到了福地村,正在路边田野中劳作的福地村农夫,对于两个浪人的突然到来显得十分的好奇,纷纷驻足,有大胆的甚至还上前询问两人缘由。
得知两人是来找村口神社里的浪人比武的,这些农夫脸上便露出恍然的神色,然后热情的给他们指路,说那个浪人借住的神社就在他们的村口,只要沿着这条土路往前,再走不到五里就能看见,还说那个浪人这时候一定是在神社前面的空地上练刀。
“哈依。”两人向指路的农夫道过谢,然后继续沿着土路往前面走。
正如农夫所说,往前走了不到五里地,穿过一片树林,前方视野中便出现了一间破旧的神社,日本信奉的国教是神道教,神社就是用来供奉神道教神灵的社屋,说白了,神社就是供奉所谓的天照大神的地方,跟中国的关帝庙、孔庙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视野之中的这间神社应该是属于福地村的,福地村的村民之所以向政府报告,目的恐怕还是为了将霸占他们神社的浪人给赶走吧,毕竟这浪人不仅占据了神社,肯定还要偷吃他们祭祀天照大神的供品,双方甚至有可能交过手。
再然后,徐锐和冷铁锋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浪人。
浪人演练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拔刀式,一站就是半天。
那个浪人背对着树林站在神社门口空地上,披头散发,身上的和服肮脏不堪,隔着老远都能闻着一股酸臭味,中人欲呕,冷铁锋便赶紧屏住呼吸,尼玛,这是多久没有洗澡了?才能臭成这样?徐锐脸上却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这时候,背对两人的浪人忽然间有所察觉,微微侧首。
浪人仅只是微微侧首,并没有真的转过头,更未转身,但是给徐锐和冷铁锋的感觉,却是已经被一道淡淡的气机给罩住,仿佛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立刻会遭到最凌厉的攻击,冷铁锋便顷刻之间心头一沉,还真是个剑道高手?
冷铁锋又扭头看徐锐,徐锐轻轻的一颔首。
“哈依!”冷铁锋学着日本人的样,重重一顿首,然后锵的抽出长的那把太刀,然后以前方背对他的浪人为圆心,划了个半圆,一步步踱到了那浪人的正面,十几秒钟后,冷铁锋终于跟那个浪人正面相对,也看清了那个浪人的正脸。
只不过,等于没看见,因为除了一双凌厉的眼神,剩下的脸部全部隐藏在了杂草般的乱发以及胡子中间,只不过,这个浪人的眼神是真凌厉,往冷铁锋扫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竟感到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两人就陷入到了长时间的对峙。
足足对峙了有五分钟,最后还是徐锐示意,冷铁锋终于低喝一声,高举着太刀,向着浪人冲了过去,两人相距还有两米多远时,冷铁锋右脚猛烈的一蹬地面,整个长大的身躯便高高跃起空中,然后借着人体下落的惯性,挥刀斩下来。
冷铁锋的这一斩,势如雷霆且刁钻,完全是一副放弃防守全力抢功的博命打法,这与日本剑道的真谛高度吻合,日本剑道的真谛就是,抢在被敌人斩杀之前斩杀敌人,这个就是所谓的一刀流,一刀致敌!
“嘿呀!”冷铁锋高举太刀恶狠狠的斩下。
几乎是在冷铁锋太刀斩下来的同时,那个浪人也闪电般拔出了鞘中的太刀。
一把好刀,刀锋上透出的寒意仿佛随时都能凝成实质,更难得的是,两侧刀身上竟然还有一叠又一叠的波浪纹,很明显,这是百炼钢打造的太刀,刀身上留下的波浪纹就是百炼锻打时留下来的,绝对是一把罕见的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