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无需再藏(2 / 2)

如今山名玲子迷恋上了纪纲,就更看不上只会杀人斗狠的龟二。

明日大明大军就会攻击大阪府,东瀛并不大,要不了几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东瀛,所以纪纲并不在乎这个时候干掉龟二,造成的影响了。

山名玲子却担心地说道:“龟二凶恶,杀了好几个武士,家里的武士都有些怕他。”

纪纲看了一眼房梁上的木盒,笑道:“不用担心,他杀不了我。”

昨日,随着太孙信件过来的还有一把短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原本的火铳竟然不需要火绳点火就能自来火了。

据信使说,这种短火铳并没有装备军中,只有太孙的卫队有一百支。现在太孙赏赐了他一把,也让他感到万分荣耀。

而有了这把火铳,不管龟二的功夫再高,对他来说也是一枪撂倒。

他可不是争勇斗狠的年轻人了,而且他也自认比龟二高贵的多,跟他斗的两败俱伤可不划算。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的出来,别说用火铳对方只有刀的龟二了。

上午的时间,他在山林里用这把火铳连续开了几枪,熟练地掌握了安装引药和装填弹,并且也对短铳的反作用力有了准确的估计。

这种短火铳跟长火铳的区别不大,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单手持枪,需要更用力绷紧手腕。

而利用火石来点火,的确比用火绳要方便的多。

他忍不住畅想,也不知道火铳什么时候能普及。如果太孙肯给他一千支火铳,他有信心面对任何敌人,而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做人。

中午吃过了午饭,纪纲带着两个侍卫,跟着山名玲子一起返回山内家族的驻地大田。

东瀛不过是个小国,而山内家族现在名义上是石见的主人,可是石见整个国家,还没有大明的一个县大。

山名家族也是十多年前,才从京极家族手里要回了石见的管理权,整个家族的实力在东瀛各大名之间,也是属于比较小的。

大田是群山之中的一片海边丘陵地带,位于石见银山的西方,两地相隔差不多七八里地。

他们骑着济州岛出产的矮马,这种马虽然走不快,但是总比人走的快,还省力。

在如今的东瀛,能够拥有一匹矮马,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许多武士,除了自己的刀,连双鞋子都没有。他们还不是最穷的一批人,因为最穷的那些人,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连把刀都买不起。

至于普通的百姓,更是穷的让人难以想象。许多已经成年的小伙子,大姑娘,都没有衣服穿,干活的时候要光着身子干活,干完活才能穿上衣服,生怕损坏就没有衣服穿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苦的生活环境,让整个东瀛的人对大陆有一种天生的嫉妒和仇恨。他们认为去抢劫就是天经地义,许多过不下去的人,都加入了倭寇的队伍。

等到开发银山的时候,只需要充足的粮食和衣服,想必就能招收到用不完的人工。

至于女人,如果能够嫁到大明,也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想着太孙布置的任务,纪纲忍不住有些入神了,却听侍卫大喊一声:“什么人!”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纪纲也不敢马虎,立即从矮马上跳了下来,抽出了马鞍上的短铳。

东瀛人因为缺少铁器,倒是喜欢使用弓箭和暗器,坐在马上,只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一阵大笑声传来,紧接着,将近七八个武士簇拥着一个骑着马的中年男人从树林后面绕了出来。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民夫,推着简易的独轮车。

“纪统领的人马果然警醒,这么远就注意到了我们。”

一见来人,纪纲松了一口气,将短铳又插进了马鞍里笑道:“山名阁下,这是去送军粮?”

来人正是山名家族的族长,也是如今石见的控制者,侍所头人山名氏利。同时,他也是山名玲子的父亲。

他对大明的态度属于是中立派,不算好也不算坏,因为实力有限,倒是没有派人去当过倭寇。

按照实力来说,他除了控制的地盘大一点,收入不一定有大明的一个地主或者商人高,也就是一个日子稍微好过一点的苦哈哈。

对于大明,他向往又崇拜,但是也不免有嫉妒之心。

不过他对学习大明的经验倒是很积极,纪纲他们在这里承包山林种茶,他也提供了不少方便。

比如去年冬季,杨章德就委托他请了数百农夫,在石见山坡上挖了漫山遍野的坑洞,准备种茶。

不过因为大明舰队的封锁,所以今年想要从大明运来茶苗,进行移栽,最早也要等到冬季了。

当然,这是山名氏利期待的,而杨章德请人挖坑,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等大明的军队打过来,茶树是不可能种了,这里将会变成一座大矿山。

东瀛各大名,小家族打仗派兵,都是自己提供粮食,中央政府根本没有能力提供全国性的粮食转运。

山名氏利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笑着说道:“玲子服侍的可算满意?”

纪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待我回到大明,禀明了母亲,就会娶玲子为妾。”

一声冷哼传了过来,龟二手扶刀柄站了出来。“明狗,给玲子生一个儿子就是你的荣幸了,想让玲子嫁你,那是不可能的。”

纪纲又抽出了马鞍下的火铳,用手扳起了一个盖帽,对着龟二的头就是一枪。

没有人知道他拿出来的是什么武器,说是火铳,可是并没有点火绳,所以并没有在意。

当一声巨响传来,龟二捂着脸直接倒了下去,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纪纲这才吹了一下枪管里冒出的白烟,轻描淡写地说道:“聒噪,没见我跟你的主人正在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