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疯了呀!是谁给他喂了丹药,吃出毛病了?
内阁首辅陈演还没来得及问他最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只见崇祯提着剑向自己走来,冷声问:“陈爱卿,你是内阁首辅,你可有何御敌良策?”
陈演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垂首站立,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崇祯。
他虽然不知道皇帝今天为什么发疯,但他很清楚,要是自己也想着告病还乡,只怕这疯子会直接将自己砍死,毕竟自己是内阁首辅。
最重要的是,刚干了不到一个月的内阁首辅陈演也不甘心就这么下岗,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地位和才能,投降了大顺应该还会是内阁首辅,物以稀为贵,大顺中还没有一个大学士坐镇。
陈演心中迅速思考应对良策,此时的机警丝毫不下于当年殿试时的状态,最终他勉强一笑道:“陛下,臣愚钝,尚无良策献上,不过臣愿意捐资五百两,犒劳守城大军,以解京城之围,保我大明江山!”
以退为进,好家伙!
崇祯怒极而笑,内心对其却更加的厌恶,他扫视众臣道:“如今国库空虚,已无半钱银两,诸位爱卿皆是我大明臣子,可否捐出家私凑出百万军饷犒劳守城将士?”
“百万?”
闻言,百官们都不由得埋下了头,他们没想到皇帝的胃口现在这么大了!
百万两银子,人均也就万八千的,对在场诸人来说,小钱!
但他们觉得,现在京师已经没有希望守住了,大顺军攻占京师已成定局,眼前这位皇帝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凉了,实在没必要白白浪费自己为官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财。
百官们再一次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有几位忠心的想捐资的大臣也沉默了,他们不敢跟整个文官集团作对。
崇祯的火气越老越大,内心的防线一次次被突破,眼前的这群官员,心中已经没有大明了,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谋划!
他强忍着怒气,看向陈演,说道:“你是内阁首辅,只有五百两家资?”
陈演一本正经道:“臣家中只有薄田二十亩,老仆二人,历年做官所得俸禄积攒之资不过五百五十两,本想靠这些银两安度晚年的,既然国运维艰,陛下启金口求助,臣愿拿出所有家资五百五十两以充军饷!”
说完,陈演面露决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等皇帝许一声:壮哉!
“你放屁!”崇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提着剑喝骂道:“奸臣,你当朕不知道?你的名下有良田沃野五万亩,府库所赞钱粮更是不下二十万两,还敢在朕面前哭穷!你还要脸吗?朕提拔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就是瞎了眼了!”
老底被揭,陈演大惊失色,见皇帝想要杀自己,连忙爬起来抱着崇祯大腿,不断叩头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啊!”
崇祯再度将他踢开,怒道:“你死有余辜!”
陈演刚爬起来准备再抱大腿,便被暴怒的崇祯连砍七八剑,死于血泊之中。
皇极殿中一片惊叫,所有大臣都忍不住殿外挪动,只是殿外早已围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没有皇帝的命令,任谁今天也走不出这座大殿。
兵部侍郎张缙彦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拿着象笏的手都在抖动,似乎片刻就要被斩杀全家似的。
他说着颤声道:“陛下,臣愿捐出所有家资十万两,告老还乡!”
张缙彦跪在地上,腿脚依旧在发抖,兵部尚书陈新甲挂掉了,按照制度,他这个兵部侍郎肯定要顶上的,这个关节主持京师防守?大顺军要是进城了还不活剐了自己?
没有人知道张缙彦的想法,但崇祯可以看得出来,此人明显是害怕的,是真的害怕!
“臣,工部尚书陈必谦请病还乡!”
“臣,东阁大学士魏藻德请病还乡!”
“臣,刑部尚书张忻请病还乡!”
……
看着眼前跪着数排朝中重臣,崇祯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他怒道:“诸臣平日所言若何,今国家若此,无一忠臣义士为朝廷分忧,朕看你们一个个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崇祯的双眼渐渐发红,加上内阁首辅陈演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让其看上去十分狰狞,他真正的疯狂,真正的爆发了!
“既如此,便让朕收了你们吧!”
他提剑冲入人群便是一顿砍杀,一边砍一边吼着:“诸臣误朕,皆可杀!”
群臣立时炸了锅,爬起身来便往柱子背后躲,有几个想突围逃出皇极殿,却被殿中的羽林卫踹了回来。
其实不仅大臣们惊恐,连在一旁掠阵的羽林卫一个个都是满脸呆滞。
有羽林卫甲士默默赞曰:“吾皇威武”
皇极殿中鲜血横洒,大臣们一阵鬼哭狼嚎,被砍死砍伤者足有二十余人,惨不忍睹。
一名喜欢上书弹劾喷人御史被砍断了右臂,还有一名善于说教的大学士被砍得毁容了。
披头散发的崇祯绕着皇极殿足足追砍了二十多圈,终于体力不支,喘着粗气停止了追击,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兵部侍郎张缙彦。
此时的张缙彦被吓尿了,瘫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告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崇祯的火气被泻的差不多了,又见这怂包磕了一头的血,觉得他是真的畏惧天威,于是道:“朕先留着你的狗命,立即给朕担任兵部尚书,组织城中军民守城,若是守城不利,朕灭你九族!”
张缙彦哪里还敢拒绝,当下磕头如捣蒜,痛快应下了,口中还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其他众臣也不跑了,躲得远远的,忙跟着附和起来,口称吾皇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