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主事有何异议?”司徒灵雪的声音依然如常,似乎对于李南的还价似乎并不诧异。
这当然了,这么大的利润,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交换出去不讨价还价,司徒灵雪反而怀疑其中是不是有诈了。
“其一,方子可以给汝等,但是汝等不可于蜀地发卖,其二,千奇禅师一事,南不希望所谓解决便是与之和解,让其加入一股。”
听到这里,司徒灵雪心中一惊,心道这位主事果然如同请报上说的心思诡谲,极其狡诈多智,一眼就识破了自己一石三鸟之计。
风部拿到方子,但是制造出的香皂不能在蜀中发卖,司徒灵雪早就想到也觉得没啥,但是李南关于千奇禅师的条件,着实让司徒灵雪吃了一惊。
因为他们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原来,司徒灵雪和梁槠最开始打得算盘就是利用香皂的利润作伐,再加上风部的面子,让千奇禅师也加入其中,一来他们的生意在蜀中多了个地头蛇照应,二来还能跟势大的佛门交好,三来李南那边也有交代,简直是空手套白狼,一举三得。
“南所愿者,是与其彻底将机缘——”
“斩断!”李南声如寒冰,比了一个一刀切的手势。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若是司徒娘子觉得难办,南自行便是!”
“南虽不才,这般小事,还是能勉力为之。”李南喝了一口酸梅汤,眼睛看着成都的方向,“只是南之所学,出手便无退路,并无折中之术,不忍到观之事重演,故此迟迟未动手尔。”
在陆续关注千奇禅师崛起的事迹之后,李南惊奇的发觉,在这位一代名僧成长的关键节点上,总有不少对头恰到好处的身败名裂,甚至羞愧“自杀”身亡,还有很快得到佛祖感召圆寂的。
所以李南从一开始就不会觉得能忍这么多年不跟儿子相认的千奇禅师会放过自己,于是他才造了黑火药。
千奇与他之间,总得发生点什么,他甚至想过,干脆让飞飞施展轻功,摸黑用黑火药炸死千奇禅师算了,保准没见过炸药的古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被雷劈了或者已经被西方的使者接走了。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总不能因为对方可能对自己有杀意就结束对方的生命吧,这也太龙傲天了,所以他一直都提防着这位千奇禅师,每次派商队进入成都府,都在打听千奇禅师的消息。
不管怎么样,先做好准备就是!这是李南的策略,不过他今天遇到了比他和胡钉铰更加善于做这些事情的人——那就是专司消息刺探的风部。于是他这才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谈起了千奇禅师的事情。
“主事身怀杀生大术,灵雪亦是叹服,不过主事乃是贵人,况且方至蜀中,事务甚多,岂能为此等小事耗费心神,故此灵雪愿替主事代劳。”司徒灵雪仔细想了想,还是接受了李南的条件。
作为风部的信风使,司徒灵雪是能轻易分辨对方话的真假的,当她听到李南一脸轻松地说起可以取千奇禅师性命的时候,发觉他不似作伪而且信心满满,似乎真的是觉得不至于施此辣手才没有动手。于是她心神急转之下,立刻答应了李南的条件。
“其三嘛……日后风部送至司徒娘子案头之消息,南要一份副本,不过若是涉及机密,娘子大可不必给南,想必娘子应当能分清何为机密消息。”李南好整以暇地提出了最后的条件。
“这……恕难从命。”司徒灵雪再次拜伏在地,一副惶恐的样子。
“娘子何必着急拒绝,南所需者,无非是诸如某地大旱,某地连雨数日,抑或是某地粮价果价等民生消息尔,与风部而言,不过小事一桩。况且,娘子若是答应,吾有一桩足以安身立命,极为适合风部之生计,不知娘子可有兴趣?”
“好郎君,休要弄得奴奴心痒,快些一并给奴奴吧。”面前的女子气质一变,突然变得极为魅惑,嗲声嗲气地似乎开起车来。
不是,就你这开车水平,比起后世那些女司机还差得远啊。李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灵雪,直到把对方盯得发了毛,这才嘿嘿笑了起来。
“南所言前两项,足以作为此次交易内容,娘子可先与南交易过后,再考虑第三项也不妨。”
“狠心贼,今日可把奴欺负狠了,一切便依郎所言罢,若是敢欺瞒奴奴,小心奴奴手段。”随着一阵香风飘过,红衣女子以一种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了池塘边的树林里,空气里还传来对方娇柔的声音。
“在几千年的知识储备面前,任你这只狐狸精奸猾似鬼,也斗不过我好书生,最后乖乖地被我搓扁揉圆吧,哈哈哈。”李南发出了反派boss一样的奸笑。
察觉出来对方语气中有种吃瘪的不甘心,李南就有些开心,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司徒灵雪用的什么香粉,怎么走了这么久味道还这么香?
“飞飞,你我是不是该商谈一番,关乎庄内安保之事??”看着不远处一脸凝重的飞飞,李南莫名心情极好。
自己的条件风部应该是同意了,现在自己似乎可以放下千奇禅师这个包袱了,而且,哪怕那个司徒灵雪再妖孽,还不是被我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李南的心情就变得极好。
但是很快,李南就发觉这个女人的便宜并不是那么好占,为此,他差点遇到了穿越以来的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