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当然没要司徒灵雪伺候他沐浴,他也知道,别看司徒灵雪做出这么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一般男人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占到她的便宜。
而且就算对方愿意,他也不敢啊,让一个武功似乎比飞飞还惊人的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个女特务,自己这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shi么!
重新洗完澡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地李南又仔细地在身上上了一遍无踪粉,这才施施然的走出房间。
此时的宅邸依旧一片漆黑,还是只有大堂和后院的犯罪现场还亮着灯,丫鬟仆妇也俱都不见,等候在门口的是个中年男仆,佝偻着背,提着一盏灯笼。
“还请郎君随仆来。”这个老仆一开口,李南就知道那个“老鬼”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想起他在犯罪现场的遭遇,有心踢他一脚出出气。
老子惹不起司徒灵雪,堂堂药部主事我还惹不起你??刚想下黑脚的李南转念又一想,万一此僚往地下顺势一趟,我这辛辛苦苦置办下的南音庄园岂不是要给你???
划不来,划不来,李南一边嘟囔着,一边跟着他前往大堂。
大堂此刻依旧灯火通明,但是比起之前还要热闹些,梁槠和司徒灵雪都端坐堂中,主位上跟李南之前进来的时候一样,有一扇屏风挡着,也不知有没有人。
见到李南进来,两人忙不迭站起来行礼、道歉。“事急从权,还望主事莫怪。”于是一人作揖,一人福了一福,看起来还比较诚恳。
李南这时却发觉一个惊人的事情——虽然福礼这个礼节好像是古代女子惯用的礼节,但是看到司徒灵雪行礼时他才发觉,原来汉人福礼跟鞭子朝女性道万福不同:此时司徒灵雪的手是放在左腰的,后世鞭子王朝的格格们手好像都是放在右腰。
李南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觉得药娘等人好像都是这样,顿时觉得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不妨事不妨事。”李南笑着摆手说道,标准的嘴上笑嘻嘻,心里p。
这种主意,一看就是的这个坏女人出的,虽然看不到司徒灵雪面纱下的样子,李南总觉得她肯定在偷笑。
李南刚刚坐定,就有人送上茶水,仿佛早知道李南的喜好一样,茶水里并无姜盐猪油花椒等物,只有苦涩的茶水。
此时陆羽还没有出生,此时的茶叶还是饼茶为主,没有炒过只是单纯发酵,味道极其苦涩浓重。不过再如何,也比加了盐好些,李南的喝了一口,觉得一下子就精神了。
“不知主事可否看出什么端倪?”看到李南喝了茶,梁槠恭恭敬敬地问道。
“倒是有些心得。”李南点了点头,对于梁槠的态度很满意。
“还请主事不吝赐教。”梁槠忽然对着李南行了个大礼。
“呵呵,书手欲考南耶?区区一案,想必书手早已看穿其中关窍,何必南多言。”李南轻轻地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笑着说道。
对方不语,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
看着对方一副来来来,都在等你装比的神情。李南也不好拒绝,于是长袖一振,改跪坐为盘坐,身子斜着,以手支额,一副风流狂士的模样。
“也罢,既然书手与信风使要听,南便说上一说。”李南做出一副都闪开,我名侦探李南要装逼了神情,又端起了杯子,看着上面褐色的茶水,吹了吹,将其一饮而尽!
“崔氏并非张生所杀!”李南先是抛出了结论。
“不知主事从何得知?”梁槠这时便很好地充当了十点档烂俗侦探剧里面的废物配角的角色,开始提问起来。
“是血迹!”李南提高了声调。
“血迹?”司徒灵雪的声音恰好的想起,带着几分呆萌和不解,恰到好处的满足了李南的虚荣心。
“不知二位是否查看过张生背后。”李南笑着说道。“张生并无血迹,还有,张生靴底有血滴。”
“啊——”两人略微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同时惊叫起来。这两人既不是笨蛋,又不是没有杀过人,立刻发觉了其中的破绽。
那位张生的前胸、大腿、甚至靴底都有血迹,床上也是溅了不少,但是后背则是一点也无,而且李南搬开张生的尸体看的时候,张生身下的床榻一片干净,几乎全是空白!
如果张生是凶手,醉后杀人后酒劲上涌躺下,那么血迹应该是先溅到了床上,张生杀人躺下之后,后背必然沾上血迹。
但是他的后背却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崔氏死的时候张生就在床上躺着,所以飞溅的血迹才溅到张生的身上和床板了,他就像躺在床上被人甩了一身墨水一样,身前的部分和床榻沾染了不少,而背后的部分才是空白。
当然,你也可以说张生就是半靠在床上突然挥刀杀了靠近的崔氏的,这样的话背后也没有血迹,这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