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名黄莺,郎君今日若有所求,可向吾家娘子提出。”少女的俏脸微红,别有一番娇羞。
虽然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别具一种少女的诱人风情。
“吾家娘子极是爱诗,若有人做得好诗,怕是娘子无有不允……”名为黄莺的侍女语带暧昧,似乎暗指着什么,接着,又是对李南展颜一笑。
刹那间,李南觉得所谓的“金谷春情”,不,啊呸,是“金谷春晴”就在自己眼前。
不是,唐朝的侍女都这么大胆火辣的吗?你这样考验我,我怕是有点顶不住啊。
可惜,你太小了,无论是年龄还是什么的,李南看着如同花苞一样,身段柔软的侍女,将心中三年起步的想法压了下去。
于是插了花的李南翻身上驴,重新上路。
一路上清溪潺潺,鸟鸣声声,看着很是迥异与谷外的春景,李南不由得痴了,就连自己已经隐隐走到紫色的锦绣步障前都浑然未觉。
“已至矣,不知郎君可有诗文?”黄莺对着骑在驴上的李南娇声说道。
此时步障之前已经有几名侍女在守候,笑盈盈地看着他俩,李南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大户人家侍女讨诗啊,跟那些讨礼物的俗气侍女就是不同。
怎么办,抄呗,诗圣大人,你的诗那么多,我先抄一首,你不会见怪吧。
于是李南翻身下驴,指着远处的蝴蝶,欣然开口。
“金谷涧内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叫你撩我,看我反撩回来,诗圣的诗文还不足让你们震惊?
李南都已经准备好迎接喝彩了。
结果没想到,迎接他的则是一阵阵“娇莺”们的乱“啼”。
“郎君入毂也,郎君入毂也。”连同站在步障前的侍女一起拍着手笑了起来,特别是那位黄莺,微微发红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让李南有种被人搞了的感觉。
“家中小婢无状,还乞李郎君莫怪。”两炷香之后,听完了侍女的陈述,依然是道装的萍眉子面如春风,笑吟吟地对坐在下首的李南说道。
说罢,她随即赏了那位黄莺一颗明珠。
“好教郎君得知,郎君并未来迟,尚有客人未至,只是吾家娘子颇爱郎君诗文,前日有令,若今日有人能让半首郎君做出整首诗文,便赐南海明珠一颗,故此小婢斗胆诳之。”侍女的声音依然如同黄莺出谷,此刻她陪侍在李南身边,得意地说着。
“呵呵,无妨无妨。”想不出什么词来的李南只能笑了一笑。
这种雅致的赌约,也让他觉得有些开心,冲淡了他抄诗的罪恶感。
“还不向李郎君赔罪?”主座上的萍眉子开口了,脸上故作薄嗔,接着,她有笑了起来。
“若非这狡黠小婢,贫道岂能闻此好诗乎?郎君果然好才情,这区区明珠能换如此之诗,贫道赚矣。”萍眉子看向李南,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我擦,顶不住了,妈妈,这次是个熟女大姐姐撩我!
萍眉子的眼神虽然没有丝毫魅惑之意,但是带来的诱惑之感不是黄莺这名少女可以比拟的,李南不由得老脸一红。
“区区拙作,以博娘子与诸君一哂尔。”李南看着对面坐着的几位年轻士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李郎君何必过谦也,若以诗文而论,此诗当为游春佳作。”对面一位年轻士子端起一杯酒,“洛阳韦恩,见过李郎君。”
“眉县李南,见过韦郎君。”李南也端起一杯酒,与之隔空相碰一杯,随即饮下。
“庐陵乐去病,见过李郎君。”“洛阳杜镜愚,见过李郎君。”“长安陈驰,见过李郎君。”一时间,座间的几位士子都端起酒杯,跟李南彼此见礼。
一番寒暄过后,已经喝了几杯酒的李南这才坐下,旁边陪侍的黄莺立刻亲手将一枚果脯喂到了李南嘴里。
“小婢思春矣?”主座上的萍眉子笑中带着揶揄,额头上的梅花妆红得鲜艳,端的称得上人比花娇,风情无限。
“佳人喂哺,李郎君好生艳福,哈哈哈。”一干士子也凑趣起来,引得她们身边的侍女个个不依,或是喂酒,或是喂果脯,一时间娇声阵阵,朗笑声声,好一副士子游春图。
“若是郎君向娘子讨要奴,娘子必然应允。”侍女悄悄地把嘴凑近李南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弄得李南的耳朵痒痒的。
原来这才是唐朝士子的春游么,爱了,爱了,美酒在腹,佳人在侧,李南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真是愉快的春游啊。
和煦的春风中,正当有些志得意满的李南微笑之际,突然,一抹熟悉的红色映入他的眼帘,让他不由得一阵错愕。
她怎么在此看着随后进入,坐在萍眉子左边下首第二尊位的那位女子,李南觉得有些头大。
而对方看到李南也有些吃惊,轻轻瞟了他一眼,虽然视线并未在他身上停留,但是借着向主人敬酒的时候悄悄对李南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手势李南很熟悉,就是地府中人的新暗号,意思让李南装作跟自己不熟。
这萍眉子到底是谁,看着对面一袭红衣,如同山茶花一样的司徒灵雪,李南对于座上这位神秘的女道姑的身份,彻底有些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