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令智昏,慾更令智昏,朱敬伦已经有些昏头昏脑了。
在昏暗中,他看到了对面张灯结彩的一个房间,门前大红的喜字,比旁边同样装饰的房间都要华丽,朱敬伦知道,那就是高媛的婚房,不止是从外表判断的,刚才张宝铭也是亲自给他指点过的,明天他就会从那个房间中,迎娶出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然后这一辈子都会跟这个女孩生活在一起。
真相看看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只是有些不合适,朱敬伦想着转身就要回屋,可是他突然住脚了,他凭什么要顾忌这些礼教,他可是皇帝,他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过分,后世的男女结婚之前,哪有连另一半的面都没见过的道理,他堂堂一个后世来人,怎么还会被古代的礼教绊住手脚。
朱敬伦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应该去看看,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妻,他有这个权力。
想着他毫无愧疚的走向了那个房间,房间里是黑的,在门口什么都看不见,朱敬伦又犹豫了,也许高媛已经睡着了,这时候闯进她的闺房不合适。但这是自己的老婆,还是小老婆,有什么不合适的,最多不吵醒她,给她一个惊喜。
朱敬伦小心翼翼的撬开了门栓,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然后其实胆怯,却自以为胆子很壮的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女孩闺房。
他悄然走进床边,他心里想着自己只是看一看,不吵醒她,不是怕吓着她,而是不想打搅她的好梦。
但他还是吵醒了房中的女子,他还没接近床边,还没看清床上的玉人,对方就喊了起来,惊慌失措。
这时候朱敬伦本能的怕了,强闯女子闺房的名声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利,这时候他突然想到那些礼教之所以他之前一直遵守,不是因为认同那些礼教,而是因为他不想冒破坏礼教的风险,他不想被那些老夫子骂。
他觉得自己清醒多了,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女子引来护卫之前,他需要制止对方。
女子没来得及喊第二声,就被一个大手捂住了嘴巴。
“别叫,我是朱敬伦!”
朱敬伦气急败坏的喊道。
此时他才有空看一看眼前人,屋子里是漆黑的,但朱敬伦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超人,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体内的机械体却可以分辨肉眼看不到的信息,比如红外线。只是这种红外成像,显然跟自然光不一样,因此女子在他脑子里的印象跟眼睛看到的不同,相当于一个带着红色的轮廓,但比普通的红外成像清晰多了。
这个轮廓告诉朱敬伦,高媛确实是一个美人,但奇怪的是,朱敬伦觉得这个轮廓很熟悉,但他很清楚他从没见过高媛,他为这种熟悉感感到奇怪,难道真的有天生就熟悉的人吗?
女子没有叫喊,但是却一直在挣扎,还是带着一种克制的挣扎,似乎不想伤到,或者不敢违拗朱敬伦,但是却本能的必须挣扎的感觉。
但朱敬伦却被这种挣扎给刺激到了,怀里抱着一个半推半就挣扎的美人。
朱敬伦的身体起了反应,但是他知道此时推到这个美女不合适。
“别动!”
他命令道。
女子愣了一下,确实停下了挣扎,可是不久又挣扎开了。
这一次的挣扎让朱敬伦有些不高兴了,自己一直在做思想斗争,一个声音说,这反正都是你老婆推到就推到了,一个则说,反正明天就成亲了,等回广州在推倒更合适,还没人能说三道四,一个声音说,就是现在推倒也没人知道不是,另一个则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做人不能愧对自己的本心,一个声音又说男人的本心不就是推倒美女吗,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就躺在怀里还不推倒,这还是男人吗,另一个则说真男人要学会克制,于理不合虽然伤不了自己,却会伤到对方。
是的,此时推倒了高媛,朱敬伦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这个女孩可能会留下阴影。
朱敬伦自己可以不担心礼教,但是高媛的心里却肯定早就被礼教束缚住了。
想到这里朱敬伦觉得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就要起身,可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女子反而在拉自己。
他愣神了霎那,随即就压了上去,一番春色说不尽。
半夜,点亮了红烛,床上的玉人半遮罗衫,面如死灰,泪水横流,朱敬伦心中冰凉,打死他也想不到,高媛的床上躺着的,竟然是他的嫂子高黄氏。
他此时是真的酒醒了,难怪刚才他感觉到眼前女子面容有些熟悉,却是因为他刚刚见过高黄氏的原因,这本就是一个熟人。只是刚才见面的时候,正是他喝醉的时候,印象不深刻,另外就是红外成像毕竟跟眼睛看到有所不同,加上酒醉没有认出来。
结果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这是巨大的丑闻了,他竟然在新婚的时候,错睡了未婚妻的嫂子!
“你,你怎么在这个房间?”
朱敬伦是又羞又怒的喊出这句话的,他确实惊吓到了,而且十分的羞怒,他是睡了眼前这个不该睡的女人,可却正因此,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格外的感觉到羞怒。
他羞怒,女人却更心冷,冷冰冰的道:“孩子不肯睡觉,非要留在这里,所以跟妹子换了房间。”
原来昨夜因为太热闹,高黄氏还不到八岁的孩子极为兴奋,在姑姑房中玩闹的太晚,始终不肯走,最后睡着在了这里,小姑姑又担心睡着的侄子出去感冒,干脆坚持跟嫂子换了房子睡。
高媛异常敬重这个一力将高家带出困境的嫂子,因此虽然不太合适,她却更是坚持让嫂子带小侄子在自己房中过夜,哪怕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妃子了,她依然要这么做,而且更坚持要这么做,她未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她都依然是嫂子的小姑子。
朱敬伦看到旁边一个小一些的卧榻上,熟睡的一个小男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