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举人精神一振,决然道:“好!为了冤死的老母亲,我就是一头撞死在承天门外,也要让天子知道此事!”
他看着朱慈烺,说道:“多谢兄弟指点!”
说完,韩诚科揣紧了怀中的《大诰》,直奔皇城而去。
原本聚集的人们也四散而去,对此事议论纷纷,还有一些好事者跟在后面全程围观。
徐晨芸拽了拽朱慈烺的手,道:“夫君,我们回去吧?”
“不去鸡鸣寺祈福了?”朱慈烺讶然道。
徐晨芸咯咯一笑道:“你把人引到皇城,自己却不在,这不是你说的放鸽子嘛,鸡鸣寺改天再去吧。”
朱慈烺刮了她琼鼻一下,笑道:“还是娘子体贴!”
徐晨芸道:“法不爱民,无以立足,我支持夫君!”
朱慈烺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法治爱民,不在其心,而在其行,治国之难,不在治善,而在治奸。
这帮狗犊子站着茅坑不拉屎,罔顾国法,要他们何用?
大多天启、崇祯朝遗留的文官,经过几代的发展熏陶,骨子里都想着怎么忽悠皇帝,抱团争权,干实事的本事却是没有。
朱慈烺很有必要学习朱元璋,不停的清,不停的洗,直到把文官集团洗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从骨子里恐惧皇权,不敢抱团装逼为止。
这件事件,便是有一次清洗的理由。
帝后二人刚从东华门回到宫中,吴忠就得到守卫皇城的御林军通禀,皇城外有一位书生在告御状。
吴忠想了想,道:“去告诉御林军,让那书生先等着,陛下如有旨意再派人通传。”
皇爷衣服还没换呢,到时装逼不到位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却听朱慈烺道:“直接带他去乾清宫吧。”
当韩诚科步入紫禁城的那一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这两三个月来,自己不知道进过多少衙门告状,然而当官的一拖再拖,有的连们都不让进!
没想到自己等了不到两刻钟,这么轻松的就进入了传说中的紫禁城!
妈的,当年科举没中贡士,没机会入宫殿试,没想到告状还告出大运来了!
紧张,控制不住的紧张,本来韩诚科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可当他迈步这神圣之地时,他的心迅速提到了嗓子眼。
自古以来告御状的人屡见不鲜,可轮到自己之时,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紧张、期盼、忧虑、兴奋很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韩诚科说不上来到底哪一种感觉更多一些。
韩诚科一路紧紧随着领路太监的步伐,微微弓着腰将头低了下去,书生傲骨在皇权之威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一路上,领路太监喋喋不休的介绍着面圣时需要掌握的礼仪,把韩诚科搞的越来越紧张了。
终于,进入一座恢宏的宫殿中,领路太监的步伐停了下来,躬身道:“陛下,人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