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失去母族的势力,俨然变成了四面楚歌的活靶子,大哥八弟他们对他更是虎视眈眈。
就算他谨小慎微,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他站在那,就是原罪。
“爷,要不然咱不当这个太子了,妾身只愿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过。”
太子妃呜咽说道,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连累父母子女遭殃。
“妇人之仁,孤是太子,而不是寻常的皇子,孤就是夺权的风暴眼,往哪里退?”
这一夜,夫妻二人秉烛夜谈,将所有皇子挨个反反复复的斟酌筛选了好几遍。
两个月之后,大病初愈的胤禛,被太子请到东宫赴宴。
而四爷离开之后没多久,年瑶月则被太子妃派来的人低调的亲自接到了毓庆宫。
有些诧异,太子妃竟然没有邀请四福晋逸娴和别的几个姐妹,只邀请了她一个人赴宴。
前院里,太子爷点了一出三国里的折子戏《华容道》。
戏台上义薄云天的关二爷此时正拿着青龙偃月刀与曹军厮杀。
“四弟,你如何看待关羽在华容道上念旧情放走曹操的?”
胤礽放下手里的茶盏,冷不丁的扭头看向正在饮茶的胤禛。
胤禛眉头轻皱,不知好好地太子哥为何忽然对三国如此感兴趣,于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胤禛觉得,说关二爷义薄云天念及旧情,此言差矣,所谓的旧情,都是算计好的。”
“哦?四弟倒是与旁人的见解大相径庭。”胤礽饶有兴致的说道。
“关羽之所以放走曹操,是因为想制衡权力,只有三国鼎立,蜀国才能在强大的东吴和曹魏鹬蚌相争的时候,获得喘息的机会。”
“若灭了曹魏,东吴一家独大,刘皇叔即使有一百个诸葛孔明又能奈何?因为再无曹魏牵制东吴。”
胤礽听着四弟独到的见解连连点头赞同。
“不瞒你说,如今孤就是曹魏,八弟就是东吴,到底谁才是最后得利的蜀国?大哥?三弟?还是四弟你?恩?”胤礽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弟。
胤禛总觉得太子爷今日与从前不同,似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胤禛细思极恐,于是装作惶恐的起身,屈膝跪在太子面前。
“太子哥何故此言?是胤禛哪里做的不对吗?”
胤禛已经在脑海里反复的回忆最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纰漏的地方。
“四弟,孤只想告诉你,若真的孤彻底无缘这储君之位,也会不惜代价的让老八和大哥陪葬,到时候孤会想办法将你推到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太子哥,胤禛惶恐,胤禛从未肖想过”胤禛着急辩解,却被太子打断。
“别说你没有,只要是皇阿玛的儿子,谁都想要坐坐那至高无上的椅子,孤只求一个善终,求未来新君能善待孤的子女。”
前院里胤禛和太子爷在虚与委蛇。
而后院里,年瑶月看着尊贵的太子妃沅婉屈膝跪在她脚下,顿时惶恐的跟着跪在沅婉对面。
“太子妃您这是要让我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