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瑶月掰着指头在认真的算账。
胤禛无奈的扶额,如今年氏掌家,大于五千两银子的开销都必须说明用处。
三万两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也许能吃好几辈子。
可对于没有金钱观念的皇族来说,却是捉襟见肘。
于是苏培盛发现爷竟然改了从前一贯喜欢主动买单和动不动就包下全场的习惯。
爷如今甚至连吃个茶叶蛋,也知道问问价格了。
因为爷终于发现他竟然当了好多年冤大头。
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御膳房那些黑心肝御厨们吹的天花乱坠,愣是把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叶蛋给吹到三两银子一个。
要知道鸿宾楼的大红袍茶叶蛋也才一两银子一个呢。
而路边味道纯正的茶叶蛋,三个铜板顶天了。
实在不是年瑶月喜欢抠门,一想起今后康熙爷丢给四爷的烂摊子,年瑶月就觉得糟心。
为了给四爷存钱,不让四爷活活累死在奏折堆里,这些年来,年瑶月就卯足劲涉猎所有能赚钱的行当。
虽然不说富可敌国,但在四爷登基的时候,拿出个几千万两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那么穷,还是算了吧!”年瑶月揶揄的看向四爷。
她看见四大爷耷拉着脑袋,手里紧紧捏着荷包,里头装着他这个月的全部零花钱呢。
这男人从前都不屑将钱带着,如今却稀罕的将银票叠起来,放在荷包里藏着了。
话锋一转,年瑶月忽然伸手戳了戳四爷的大脑门笑道:“还是我来给吧,每人给一百一十八两银子。”
“哎呦,奴才多谢爷,多谢年主儿。”苏培盛笑的眼睛眯成缝了,刚才还担心年氏抠抠搜搜的不肯给呢。
“哼”胤禛弱弱的哼一声,虽然有媳妇管家是好事,可年氏愈发的抠门了,从前是不管他大手大脚花钱的。
若是从前,他随便买一件哥窑笔洗都要好几万两,一个月去两三回琉璃厂,少说也要花费七八万两银子,还没算上应酬的开销。
“爷,张廷玉大人来消息了。”苏培盛将火漆密折呈到王爷面前。
大年初一就来密折,是什么大事?
四爷要办正事,年瑶月乖巧的从四爷怀里离开。
她坐在一旁吃糕点,忽然听见四爷轻笑一声。
“怎么了?”她好奇的拿过放在桌上的奏折,神情渐渐凝重。
“爷,你听我解释”年瑶月咬着嘴唇,忐忑的说道。
“不必解释!”胤禛大手一捞,将年氏拥入怀中。
“只要你觉得开心,有何不可?”胤禛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我要给张廷玉大人解释解释,我真的不是奸商啊!事情是这样的!”
年瑶月开始对四爷解释她的商行为何涉猎赈灾米粮的买卖。
大清朝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天灾,朝廷派发的赈灾银子下拨到地方。
大清律例,官府赈灾的稀粥必须以粥勺插在粥锅里能立而不倒才算合格。
可实际上经过层层盘剥,百姓们能喝上稀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