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苏培盛忽然迈着步子走来。
他朝着看守宫门的侍卫亮了亮出宫的腰牌,径直就朝着宫门外走。
“苏大总管请留步~”
苏培盛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出宫门,就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出鞘利剑给拦住去路。
“放肆,杂家是大内总管,谁敢拦我?”苏培盛顿时怒目而视。
“奉太后懿旨,紫禁城内,尤其是养心殿和皇后的钟粹宫里的奴才,只许进不许出,要出去也成,只能横着出去~”
“我呸呸呸,你们这种在诅咒杂家的尸首被抬出紫禁城吗?岂有此理!”
苏培盛正要发怒,却忽然被两个侍卫给架着拖到了一旁的庑房里。
“啊,走来,别碰我衣服,哎呦,你扒杂家裤子作甚~”
庑房内传出苏培盛鬼哭狼嚎的惊呼尖叫声,引的进进出出的人纷纷侧目。
此时苏培盛捂着屁股,衣衫都被扯的乱糟糟的,哭天抹泪的走出庑房。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不止将他的衣服拿走,给他套了一件旧衣服,还让太医检查了他身上的每个角落。
他被强迫着灌下一大碗泻药,此时拉的腿都软了。
“这下杂家可以出去了吗?”苏培盛压着火朝着眼前的侍卫喷唾沫。
“不好意思,方才我已经派人请示过太后她老人家,太后娘娘说了,让您好好的在养心殿呆着伺候万岁爷,有事需要出宫,可以派人代办~”
苏培盛顿时气的直跺脚,他揪着手里皇后娘娘给的出宫懿旨和出宫腰牌,恨不得将这些东西都砸在那侍卫的脸上。
“不成,皇后娘娘说了,让奴才去劈柴胡同口买刘叔家的甑糕,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我了,劈柴胡同离这不远,大不了你派两个侍卫跟着我一块去不就成了?”
苏培盛不依不饶的坚持道。
那侍卫有些为难的垂下眼眸,最后叫来五六个小侍卫跟在苏培盛身后。
侍卫没给他机会一路逛荡到劈柴胡同,而是牵来一辆马车,让苏培盛坐在马车里,前后左右皆有侍卫看守。
“待会别让他下车去,你只管让人去替他买甑糕,别让他与任何人有接触。待苏培盛那阉人离开之后,把卖甑糕的暗中逮捕,秘密审问~”
侍卫统领钮祜禄庆春压低嗓音对准备陪苏培盛去买甑糕的小侍卫低声吩咐道。
他总觉得苏培盛有古怪,皇后也不对劲,万岁爷如今还病着,皇后今日还有心思惦记什么甑糕。
而且偏偏不打发皇后宫里的奴才去跑腿,却点名要苏培盛去买,这当中定有阴谋。
既然他们有阴谋,他索性由着苏培盛去,然后放长线钓大鱼。
苏培盛也不恼,只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侍卫统领。
他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掀开马车帘子,每回都被马车边上的侍卫挡着视线,然后寒声让他放下马车帘子。
不远的一段距离,他一会儿说想起来皇后又说要吃护国寺的牛舌饼,一会有说皇后娘娘要买城隍庙附近的糖油糍粑。
侍卫们为了钓大鱼,于是窝着一肚子火被苏培盛那死太监吆五喝六的当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