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良佐、刘泽清叛变突然,内厂没有做出任何的示警,让天子大失所望。
韩赞周也是怒不可遏。这帮兔崽子真是不像话,东虏的细作都潜入凤阳府了,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难怪陛下如此震怒。
韩赞周当即裁撤了负责凤阳府情报搜集的档头,另外任命了一人。
不过他也明白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内厂军情司的运行模式需要大改,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效率。
他的初步构想是引入竞争机制,即同一地区的情报搜集工作交给两拨不同的人。
这两拨人互不统属,互不联系,完全独立工作。
他们定期把搜集到的情报通过内厂军情司特有的渠道输送回南京本部,交由其汇总分析,评判出胜出的一方。
胜赏败罚,唯有如此才能刺激到这些在地方潜伏做事的军情司番子,才能让内厂军情司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韩赞周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既然要做天子的鹰犬,就一定要做最凶恶的那只,一定要把东厂和锦衣卫死死的压在身下。
天子让他去咬谁他便去咬谁,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因为他明白所有他得来的一切都源自于天子的恩赏。
天子可以赏赐他这些,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剥夺。
对一个太监来说,忠君并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自保的最佳方式。
济宁州的形势越来越不妙。
刘泽清、刘良佐两个叛贼已经将成百上千具尸体丢入了通往水门的小河中。
骁果营的营总陈复除了命麾下士兵向这些搬运尸体的叛军射箭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小河中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堆积的齐人高。
更可怕的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阵阵恶臭飘来直是让人作呕。
从小河取水是肯定不用想了。
陈复命人严闭水门,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处水源取水。
没了补给,城中的饮水便变得紧张。
陈复一方面命人开凿深井,一方面命人用水缸搜集雨水,至于原本水窖中的存水更要省着些用。
可惜老天爷似乎有意跟骁果营的将士开玩笑,一连几日只下了一场小雨,开凿的深井更是只见黄泥汤子不见清水。
陈复不得已削减限制了普通百姓每日的饮水量,牲口更是渴的奄奄一息。
就连骁果营将士的饮水量也被削减,将士们不得不将尿液用碗接下二次饮用。
而这距离刘泽清、刘良佐向河中抛尸不过过去了五日。
陈复初步估算了一下,城中存水最多还够用五日。五日后若再凿不出冒清水的深井,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干渴比饥饿更容易让人发狂,若是彻底断水,军队发生哗变乃至营啸都是有可能的。到了那时,局势就不是陈复能够控制的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