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虎逃了,宁波水寨之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属于登莱水师的大胜。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获得这场大胜并没有付出什么惨重的代价。
无非是几艘长舟、快蟹罢了。这玩意的造价极其便宜,用这种便宜货换掉叛军昂贵的福船,简直是血赚。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登莱水师通过这一仗打出了气势打出了自信。
毕竟对手不是寻常的阿猫阿狗,而是威震天下的郑氏水师。
他们能够战胜叛军,足以证明他们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水师之一。
郑成功却并没有盲目乐观。因为他知道这一仗并没有将叛军彻底击溃。郑三虎肯定还会率部杀回来的。而下一次叛军的进攻将会更为凶狠。
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以迎接这猛烈的一战。
难得的休战期,郑成功命令麾下将士修补破损的战船以及水寨。
虽然未必能够修补如初,但至少可以做到七七八八。
登莱水师的优势是背靠水寨,可以获得充足的补给。
而叛军兴师动众远道而来,如果不能一鼓作气获得一场大胜,很可能会气衰而竭。
最致命的是他们缺乏落脚之地。
这么看来,登莱水师收复九山岛便显得尤为关键了。
此举彻底击打在了叛军的七寸之上,使得他们狼狈不已。
当然,登莱水师也有劣势。其最大劣势便是水师规模不如叛军。
便是满打满算,登莱水师也就勉强是叛军的三分之二。
若是真的在汪洋大海上拉开阵势摆开阵型大干一场,登莱水师倒真未必是叛军的对手。
毕竟海战不比陆战,船坚炮利才是王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强者。
郑成功准备先重挫叛军一番,待其士气低至谷底再率部杀出收割战局。
逃出火海的郑三虎怒火滔天,就这么被郑成功摆了一道,折损了十好几艘战船,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大号福船啊,每艘都需要耗费重金打造。也就是郑家财大气粗,寻常人家哪里负担的起这么昂贵的船只?
可如此昂贵的福船,竟然被郑成功一把火给烧掉了十几艘。这烧掉的哪里是船啊,分明是金子、银子!
此仇若是不报,他还有何面目统率水师大军?
不过现在郑三虎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却不是复仇,而是研究研究怎么攻破宁波水寨的铁桶阵。
不然即便再次杀回去恐怕还是得碰壁。
郑鸿逵被幽禁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虽然吃喝不愁,可却毫无自由可言。
每日里只能在院子里活动,除了侍弄花草再无别的事情可做,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说到底还是他太信任兄长了。
一直以来郑鸿逵都是唯郑芝龙马首是瞻的。
在他的眼中兄长就是天。
既然是天肯定不会犯错,他只要跟着兄长干就是了。
直到他知道兄长决定“拥护”桂王造反,和鞑子眉来眼去后,他才意识到原来兄长也会犯错。
而且这个错可是弥天大错。
此举可能将郑家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是以他不得不出面干预,谁曾想却是和兄长闹的不欢而散。
郑鸿逵承认郑家能有今日全是兄长一人之功。
可这并不意味着兄长可以把家族推入泥沼之中啊!
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郑鸿逵要做的就是在兄长铸成大错前劝他回心转意。
可惜兄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郑鸿逵怎么也不会想到兄长会对他下手。
当兄长派兵包围了他的府邸时郑鸿逵的心都凉了。
他知道兄长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
既然连他都无法阻止,那看来这件事是没有回旋的可能了。
郑鸿逵被幽禁在这小院之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郑家一步步的走向深渊,直是心如刀绞。
今日他像往常一样蹲在地上修剪花草,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郑鸿逵不由得蹙眉。
今日下人来送饭的时间也太早了些吧?
他无心理会,继续修剪花草。
可是院外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最后院门竟然被推开。
郑鸿逵忍不住扭头去看,只见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冲了进来。
郑鸿逵不由得大惊,看这架势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你们要做什么?”
虽然郑鸿逵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被幽禁的囚徒,可久居上位者带来的气势还是能够让他威严的扫视众人。
“将军,我们是来救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