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三师迅速出兵将城南一片的制高点全部占领。其中,妙高峰与城楼相对,只可惜,要将重炮运上妙高峰实在是过于困难了些。
左宗棠在妙高峰下的城南书院,召集众将分派军令。
进攻的重点虽然还在南门,但左宗棠可不会像太平军一样,只攻城南这边。
不过,长沙城东南角的蔡公坟被清军占领,将整个东南角卡死,并且,加上湘勇在东面城墙外开挖的壕沟,将整个由城南至城东的道路完全封死,从东面已经无法进攻长沙城。
于是,左宗棠经过核对地形,和总参谋部情报处和作战处的几名参谋商议后,利用讨虏军兵力占优,先尝试从长沙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若是难以攻下,再做长期驻守的打算。同时利用城内的天地会充当内应,煽动城内百姓制造混乱。
军令一下,众将立刻依令而行。
甲三师除了攻城南外,还从东南侧进攻壕沟后面的清兵大营。
甲四师配合彭玉麟的水师船队,在湘江橘子洲头前面搭设浮桥,一万将士过河,占领河西一带,然后又在水陆洲处搭设浮球,取道河西,从北面围困长沙城。
苏三娘则率领甲七师,也在清军开挖的壕沟对面二里处,同样开挖壕沟,与清军隔沟相对。
而彭玉麟的水师,搭设好浮桥后,便在湘江中等待,要不是长沙城西靠江侧的炮台火力太猛,而彭玉麟水师的战船大部分都是小型船只,无法安装大一点的火炮,只怕他早就驾船直接在湘江中强行炮击西城门了。
……
长沙城内的巡抚衙门里。糊南巡抚骆秉章来回踱步,一边望着门外,显然是等待什么消息,心神不宁。
不久,有一门子来报,说是新任提督曾大人传来话,让抚台大人安心守城便可,城外有湘勇营驻守,可保无虞。
骆秉章一听,总算是心里踏实了点,唤过门子问道:“城外如何了,打起来了吗?”
“回抚台大人,还不曾打起来。不过,据前方的湘勇探知,粤贼兵分几路,有部分前往河西,想必是想绕道至城北围困,合围长沙城。而另一路,则在城南妙高峰处安营扎寨,与湘勇对峙。”
骆秉章点点头,挥手让门子退了出去。他长叹一声:“大清多灾多难,反贼四起,而我糊南更是灾难深重,饱受粤贼之患。”
房中一边站着的一名青年书生模样之人却接过话道:“抚台大人,可探知到我那岳父现在何处?”
骆秉章这才想起房内还有一人,笑道:“陶公子有心了。眼下只知道你岳父在妙高峰一处粤贼的军营内。本抚这里有一封给你岳父的书信,你帮着转送给他。另外,骆某替三湘父老恳求你,劝说下贵岳父归顺朝廷。骆某拼死也要保荐他,为一道员。”
陶姓年轻人苦笑道:“抚台大人,岳父大人如今深得粤酋看重,地位之高,早超出区区一道台,恐怕抚台大人的举荐,岳父大人并不一定会放在心上。依学生看,还是催促武昌的吴总督那边早点遣来援兵吧。”
骆秉章一愣,也随着叹气:“陶公子说的对,倒是骆某想得天真了。不过,无论如何,骆某也得试一试,要是陶公子真的为贵岳父好,就去尝试下劝劝贵岳父。他不为自己,也得为他左家的名声和女儿着想吧。”
“至于吴总督那边,哎,就算不敷衍骆某,也只会派一两千勇练应付了事。武昌新被发匪攻破,也是无兵可派。况且,听说发匪又开始西征,溯江而上,武昌也不得不驻兵提防。”骆秉章重重地哀叹着,“国事糜烂至此,骆某也只能是尽为臣子的本份了!”
陶姓年轻人不由苦笑:“抚台大人,学生答应替你跑这趟腿就是。可否先放了贱内,让其归家?”
骆秉章目无表情地摇摇头:“陶公子,你先在抚衙后院歇息。等今夜子时,骆会派人唤醒你,陪你一道前去拜会贵岳父!尊夫人你大可放心,骆某让夫人当女儿般带在身边好好款待,只等你带回好消息。”
陶姓年轻人无奈,只得告辞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