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方面,让杨载福、邹寿璋二人率领五千水师,共十营,八营加紧训练水战,二营在水路值守,对过往商船抽重税,刚开始还是以八抽一,半个月后,曾国藩嫌来钱太慢,一发狠,干脆以五抽一,过往商船痛苦不堪,纷纷背地痛骂“曾剃头”,只不过,这时候的“曾剃头”已经不是砍人家脑袋的意思,而是见船扒层皮。
而陆师方面,曾国藩也让罗泽南、塔齐布、李元度各率一千湘勇,占据钙阳州城、嘉鱼、蒲圻等县城,不顾地方知县反对,强行占领县城,向县城内的乡绅商家摊牌军饷、逼捐粮食和武器。除此之外,还占据官道驿站,向来往客商征收来往厘金,只不过,这个厘金已经不是历史上的见百抽一,而是直接逢五抽一。
这已经不是收税了,相当于强行掠夺了。一些本就利润微薄的客商,当场嚎啕大哭,痛骂不止,却反被一帮湘勇拳打脚踢地赶了出去。
没多久,曾国藩和湘勇的土匪行径,便已恶名远扬。一个月后,无论水路还是陆路,许多客商都不再从湘勇控制的岳州府、汉阳府、武昌府南端一带过路。
湘勇能抽到的银饷,便更少了,陷入了恶性循环。
曾国藩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手下各营统领,不允许抽税十分之一以上。原来抽的多出来的税,打好借条,等有战利品的时候,再行归还。
但此时,恶名已经传了出去,想要洗白,却是艰难!
岳阳城中,原本踊跃捐纳粮食和兵饷的官绅们,也沉默下来,不再积极。
曾国藩索性眼不见为净,留下曾国荃在岳州城中,让他招募民壮,继续练为湘勇。他则和曾国葆等人,率领二千湘勇,在汉阳府和武昌府一带乡野间四处游走,寻找占山为王的土匪出击,靠打打山贼和土匪,赚点零星兵饷,顺便练兵。
曾国荃本以为至少招募个五千民壮,再好好编练一下,又是一支好兵。没想到,岳州城内的民壮,都不买他的帐了。
招募了大半个月,肯梦拐骗、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上了,也才招到二千余人,与期望的五千人相差甚远。以前,在湘乡老家,举旗便上万人来应募,他们还要精挑细选,这样的好事再也没有了。
“报!九爷,大批粤贼从南边长沙、常德和洞庭湖口出发,向我岳州城进军,估么着有三四万人!还请九爷早做安排!”信使一躬身,往后退去。
“什么?!三四万贼兵?怎么贼兵有如此多兵力。”曾国荃勃然变色!他知道,这股粤贼跟其他的贼兵不一样,粤贼的兵力,都是能战的战兵,没有水份。而且,那么信使,让自己早做安排,虽没有言明,但不外乎劝自己早做撤退逃走的打算。
但这是湘勇啊,再退,就得离开糊南,退入湖北了!
连糊南都守不住的湘勇,还算是湘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