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进行攻心,将俘虏的各满清小官,县丞主薄等,因其都是苏州本地人氏,便释放让其回家,只是要求其带着圣国的劝降政策,四处宣传。
在苏州城外设立招贤馆,招募团练勇士,甚至满清的官员,均可投效。依次分发官印,让其治理地方,充为县、镇之官员。
在圣王王府派遣官员治理之前,先行让其安抚地方,不至于引起大的混乱。
最为主要的,还是安民告示。
讨虏军在占领的各处县城城门、乡镇市集之处张贴安民告示,宣扬圣国的新版田亩制度,同时又明确只要不帮助清妖,都是圣国的子民,收到讨虏军将士的保护。除日后的税收外,钱粮捐献,悉听尊便,皆不强求。
……
徐少蘧是苏州城郊长洲县东永昌乡人。他自幼习武,孔武有力,而后读了几年私塾,但一直未考取功名。因其家财万贯,便捐了个监生的功名,又买了个道员的虚衔,成为长洲的一方豪强。
早在一年前,徐少蘧便受命朝廷,组建了长洲团练,总部设在永昌,招纳了三千余人。
这天,他刚睡醒,胞弟徐佩瓀便来找他。
“佩瓀有事?”徐少蘧伸了个懒腰。生活无忧的他,良田近千亩,妻妾不说成群,也有四五房,家丁几十人,如今更是团练头领,手下三千号人。唯一让他头痛的是,占领上嗨的粤贼打过来了,他这几日都在盘桓,官府和贼寇,该如何办才好。
“兄长,前日,你不是让小弟去打听消息吗?”徐佩瓀谨慎地看看房外,确定没人后,这才有些小声地说道:“粤贼放出了消息,招纳乡绅和团练。兄长,你看!”
说着,摸出一份安民告示,递给徐少蘧。
徐少蘧接过来,细细看了起来,紧锁眉头慢慢舒展了,到最后,似有喜色,抬头望向兄弟:“佩瓀,这真是粤贼发出的?不知上面所说,算不算数。”
徐佩瓀道:“千真万确。昨日小弟在吴塔巡司署衙门口,亲眼看见有数十名身着制服的粤贼贼兵上前张贴的,还敲锣打鼓吆喝了一番,当场便引得有十余人乡间闲汉投奔加入,成为贼兵的一员。今早,又听说辛庄镇上的辛玉已经投靠了粤贼,收到优待,跟随他的千余团练均转为粤贼的地方驻兵,成为什么第一团。”
徐少蘧眼神一亮,一把抓住徐佩瓀,道:“什么!?辛庄的辛玉,连同他带的团练,都已经投靠了粤贼,嗯,讨虏军?”
“唔,不单辛玉,还有那漕湖的李二,也投靠了讨虏军!听说受命为什么镇长,要组建什么漕湖镇公所。”徐佩瓀有些期盼地看着兄长,眼神炙热,只差直接催促自家兄长也早些投靠了。
“……”徐少蘧显然意动了,但又不敢断然下决定,犹豫起来。
“兄长!难得对方这么有诚意,消除了兄长原本的顾虑。若是不早些下决定,好职位都被像李二之流给占去了。”徐佩瓀急道。
徐少蘧瞪大眼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那为兄就率领众位兄弟,归顺讨虏军!佩瓀,你便为咱徐家的代表,前往那讨虏军军营同他们谈判,争取个好的条件。”
“兄长英明!”
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徐少蘧自言自语道:“傻弟弟,也不知道收了粤贼什么好处。如今粤贼势大,反正我徐家本就要投靠,便顺便趁了你的意吧。不过,若是将来朝廷得势,再打回来,我便再归顺朝廷。总之,两边都交好,都不得罪,任谁占领长洲,我徐家巍然不倒。”
稍后,徐少蘧有写下一封书信,将手中的这份《安民告示》也一并塞入信封,火漆封好后,唤来一名家丁,将信递给家丁,交代:“你今日赶到府城,今夜趁无人的时候,悄悄溜至北郭城门,学下三声布谷鸟叫,城头便会放下吊篮,你将此告示交给他们,便可返回。记住,不可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