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了,那可怎么办啊?我还有五亩水田缺这圣肥呢?”罗张氏一听,急得直跺脚。尝过甜头的她,知道这圣肥的好处了,是普通农家粪肥不能比的。这眼看着田里的稻子就要挂穗了,正是最需要吃肥的时候,当下便心急了。
还是村长耿直些,忙道:“罗家嫂子,别听他瞎说。不过,确实不用去乡公所了。”见罗张氏还迟疑不动,进一步解释道:“现在圣肥可火了,大家都知道圣肥的好了!喏,今天一早,便有大群人黑压压地围着乡公所,都是去买圣肥的。我们几个天还没亮便出发去乡公所,也挤不进去了。后来还是杨乡长出面了,让每个村的村长进了乡公所,发给我一批圣肥票。以后,凭这圣肥票去乡公所购买圣肥。”
“这圣肥票呢,又是根据乡里的税务所登记的各家各户水田数来分配的。每户都有,田多的圣肥名额也多。若还额外需要多的圣肥,便要去县城里买了。自然,价格也高了。喏,罗家嫂子,这是你家的圣肥票,你家七亩地,这次一共是350斤圣肥的指标。”说着,村长将四张盖有乡公所大红印的肥票递给罗张氏。
“哎呀,这样好,这样好!只是,这,村长,要不我们合伙去乡里运圣肥吧?”罗张氏想起一百斤的圣肥如何运回来,开始头疼了。
“去乡里运圣肥?不用啊,等下到响午,乡公所杨乡长他们会派人将圣肥运到村里来的,送货上门,哎,要说人家杨乡长怎么就这么快从副乡长升为乡长了呢?想得可真周到!”村长啧啧赞道。
果然,还没到响午,三辆牛车便运着整整三大车的圣肥,来到新林里。罗张氏用票和再一个赊账的手印,换了350斤圣肥。
整个新林里的村民都兴高采烈地换好圣肥,喜悦满村。
接下来,罗张氏的禾苗越长越好,抽穗结实,看着一粒粒的稻谷挂满整个禾穗,再将稻杆都压得弯了起来,谷穗越长越长,谷粒越来越饱满,由绿变黄,已经到了丰收季节。
整个村子周围,走到田间,随便哪处地方,随便哪家田里,都是黄澄澄的稻子,随便哪处有人的地方,都是一片欢笑声,新林里的乡民们,陷入了丰收的喜悦中。
而这其中,罗张氏的那七亩水田里的稻谷,更是特别的喜人。因为第一波的磷肥作用,罗张氏的稻子,不但每兜稻子比临近的高大结实很多,而且,每兜禾苗抽出的稻穗也比旁边农田里的多出几根,这样一来,罗张氏估计,自家的稻子每亩要比别人家稻子的产出高出不少。
……
想到这里,陷入沉思的罗张氏回过神来,看着这名乡公所的杨乡长期待的眼神,哦,原来是问自己这磷肥的效果怎么样,自己怎么就走神了。忙道:“乡长老爷,那圣肥很好!效果很好!多亏了你们带来圣肥,让我家今年大丰收啊。”
杨乡长满意地笑笑:“罗家嫂子,你们觉得好就行。你将这磷肥取名圣肥,这名字倒是很不错!怎么样,大丰收了,又是双抢,罗山先生又没在家,乡里看你们家没劳力,便叫了些人来帮你家双抢,管饱饭就行。”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乡长老爷,这真是,乡里已经帮了我们罗家很多忙了,而我那口子还跟圣国作对,哎,这让我没地方搁脸了。”罗张氏一脸不好意思,心中感慨万千。
这圣国,这乡公所,对待自己,真是没得说的了。不过,她其实也明白,乡里这样做,肯定也是受了上面的指令,其目的,就是让自己劝说自己的男人罗泽南归降圣国。
原本,妇道人家,是不应该管男人的事情。可如今,这,恩情太大,自己哪怕再泼辣再脸皮厚,也不好意思生生受着啊。更何况,这圣国还真是,对待百姓如此优待,罗张氏好歹也读过些书,自然清楚即便是再好的朝代,也没有这样做到过。相比较于满清,这圣国,还真是要好得多。
单从自己的村里来看,乡邻们人人喜笑颜开,大丰收啊。而且,罗张氏这半年来早已打听清楚了,圣国交粮的粮税很低,按照自己家7亩地,都算私田,又属于人均5亩田以内,按照圣国的标准,就算都是良田的标准,也是每亩田只要交12斗,银税06钱,合起来,七亩田也就是8斗半谷子,银子4钱二厘,这样比满清的粮税可是少了一大截啊。
这样的官府,这样的朝廷,又怎么会是自己男人口中的叛贼?这明明比那满清朝廷好上一百倍啊!可为什么自己的男人罗泽南还要跟随那个曾剃头,帮那满清官府和这么好的圣国作对呢?罗张氏想不通了!
也就两天半时间,杨乡长带着乡公所的几个人,再加上村长带着两个劳力也来帮忙,很快便将罗张氏一家七亩水田的稻谷都收割完,还帮着在罗家晒谷场上将谷子砸脱了下来,这才离开。
看见晒谷场上的堆成山一般的稻谷,罗张氏眼睛都笑出了眼泪:自从她嫁入罗家,还从来没有这么多粮食过,她做梦都想有这么多粮食啊!
虽然还没将谷子晒干,还没收入堂屋的粮仓里,但根据罗张氏的估计,这一大堆谷子,就算3石每亩来算,也应该有20多石粮食。
看到这,罗张氏心里乐开了花,不由感慨道:好圣国送来的好圣肥让我有个好收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