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连你也要归顺冯云山?”陈桂堂不由黯然,自嘲地苦笑道:“也是,你手下还有上万的织工,如今整个天国乃至天下都是冯云山的,不归顺他,还能如何!只有我陈桂堂不能归顺啊!唉,后悔啊!”
陈桂堂心中一片苦楚,当初跟随南王攻下道州,占领湘南,一路进军两广,那种日子多么充实,充满希望,其实好多次,他都想忘记东王的任务,将自己当做圣军的一员。
可惜他没有!他还是背叛了南王。
因此,如今后悔,也没意义了!他没地方可去!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连满清都被讨虏军大败,天下之大,竟无他陈桂堂容身之处了。除非,他陈桂堂逃到某个深山老林里,了此残生,这样,还不如让他死了。
“二弟,这里,是十两银子,还是为兄从织营偷偷拿出来的,你若要逃出城,路上当做盘缠。”吴长菘话刚说完,突然,远处传来猛烈的狗叫声。
“遭了,有人来了!”陈桂堂刚想躲回藏身处,不远处闪出数十道火把,紧接着人影快速地移了过来。
吴长菘刚想跑,两声枪声响起,似乎只是警告并没有射中吴长菘,但吴长菘已不敢乱动。
“吴长菘,陈桂堂,你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束手就擒吧!”随着一声爆喝,火光之中,一个让陈桂堂熟悉的面孔漏了出来,正是当初他的亲信手下、军帅张沛泽的远房表弟金树本。
“是你!金树本,原来你竟然是南王的人?”陈桂堂恍然大悟,知道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个金树本竟然是南王派来天京城内潜伏的细作!
陈桂堂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当初,连累他也受牵连的那件事情,张继庚煽动天京城内应归降清妖,配合城外江南大营的清妖攻城,计划周密无比,却突然被东王识破,却原来是如此!此刻,陈桂堂已经明白,必定是这金树本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想东王告密了,不但挫败了清妖的阴谋,还顺便打击了自己,他金树本自己得到晋升,成为领兵之人,镇守城门,等如今讨虏军进攻天京城,便可打开城门,以为内应!
原来从那时起,便在密谋,一环套一环,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南王,实在是心计太深了。
“废话少说,来人,将这两人都抓起来!正好,和日间抓获的那叛徒张大光一起,交陛下处置!”
陈桂堂一下子瘫了下去。吴长菘拼命喊叫:“金监军,兄弟我冤枉啊,我来此散步,正好撞见此叛贼,刚想叫人抓他,你们便来了。正好,将他擒获,我是有功劳的啊!”
“哼!吴长菘,你还嘴硬,你指使一名哑巴送饭给陈桂堂,包庇帝国捉拿的叛徒,其罪不小!哑巴都已交代了,你可能不知道,帝国有所黄埔军校,里面设有侦查科,其中就有哑语的课程。”一脸自豪的金树本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便皱眉喝道:“跟你废什么话,给老子带走!”
吴长菘也瘫倒在地,被两名讨虏军将士如死狗般左右一夹,拖了起来。
陈桂堂也大叫起来:“我要见圣王,我要见南王!金兄弟,求你跟南王说说,给我一次机会!”
金树本没有理会,而是自言自语地笑道:“背叛圣国,背叛圣王,便是死罪!有了一次背叛,便会有第二次!圣王,不不,是陛下,陛下不会再见你们了!眼下陛下正和义王信王他们在商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