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韩金信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李植面前,一声不吭。
李植好言说道:“韩百户坐!”
听到李植叫自己百户,韩金信眼里闪过一丝神采,仿佛恢复了往日身为锦衣卫百户时候的风采。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如今的境况,褪去了那一丝神采。他想了想,甚至怀疑李植是讽刺他曾为阉党做事,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罪民早已洗心革面,再和阉党无任何瓜葛!”
李植知道自己叫他百户把他吓着了,转口说道:“韩老爹不要害怕,本官是来给你一个前途的!”
韩金信诧异地抬起头,呐呐问道:“什么前途?请大人明示!”
李植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做锦衣卫时候,做的是什么事情。”
“罪民那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锦衣前所中后百户所百户,专管刺探监督官员。”
“怎么刺探监督官员?”
“就是搜集有关官员的情报,监督官员的不法行为。或站哨盯人,或收买贿赂,或威吓镇压,或刑讯逼供。”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细一些。”
韩金信说到这里已经是脸色发白,十年来被排挤的日子让他受尽了白眼,一说到锦衣卫的过去他就紧张。他看了看李植,低头说道:“大人,罪民已经改过自新,和过去无一丝一毫瓜葛!”
李植笑道:“我有好事让你做,你把锦衣卫怎么刺探情报说一说。”
那韩金信看了看李植,低头想了想,说道:“所谓放哨盯人,就是派人在官员前后门盯人,一看到有官员或者家人出来办事就一路跟踪,查个水落石出为止。这样对人手的需求很大,但对于毫无线索的案子只能这么办。所谓收买贿赂,就是找到贪财轻义的官员家人,以金银诱之,让他说出官员的事情。这样的手法,适合用于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又或者官员罪行较轻时候。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较轻罪行,官员家人容易为了利益出卖官员。”
“那威吓镇压呢?”
“威吓镇压就是亮出锦衣卫的身份,诱骗那些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骗他说他家老爷已经大祸临头,就要受到天子的镇压,如今只有说出他家老爷的坏事,才有脱身的机会!一般盯梢一段时间,利诱地位较低的仆人搞清楚官员家中情况之后,才能找到这样心志不坚的官员家人威吓。”
“刑讯逼供呢?”
“刑讯就是在得到线索后,掳走关键的下人,关进大狱中细细审问,审问出证据为止。”
李植点了点头,赞道:“如此四招下来,官员的那点丑事哪里防得住?不错,你的本事还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