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在天津向士绅收税期间,我等畏惧天下文官的口诛笔伐,不敢协助伯爷收税,一个个挂印而去。此等做法,实在是无勇无谋。如今伯爷在收税一事上大功告成,大获全胜。我等来向伯爷告罪,求伯爷原谅我等抽身事外。”
听到沧州知州的话,李植没有说话。
李植左边坐着的崔昌武笑道:“你们说的,倒像是你们是支持伯爷收税似的。”
沧州知州正色说道:“崔千户明鉴,伯爷明鉴,伯爷在天津向士绅收税,堵逃税之渠道,兴国家之财政,利国利民,我们是十二分支持的。如今伯爷收税之事大功告成,我等都是欢欣鼓舞,弹冠相庆,岂有一分抵触之心?”
听到这个知州这么厚脸皮的话,李植有些无语。
这些文官首鼠两端,见风倒。如今李植已经把税收成,朝堂上诸官也已经闭口,不敢再讨伐李植,这些文官立刻就说他们都是支持收税的了。若是李植失败,他们自然就是反对收税的。
李植懒得和这些文官废话,敲了敲桌子。
崔昌武坐在李植左边,大声说道:“诸位既然来了总兵府,就省去伯爷一一派人通知了。伯爷有要事宣布,你们听好了!”
文官们愣了愣,不知道李植要宣布什么大事,一个个紧张起来。
崔昌武大声说道:“从今往后,伯爷要在各州各县设置‘兴国伯法庭’,供各县的百姓打官司用。在河间府、顺天府宝坻县、永平府滦州设‘兴国伯中级法庭’,供各州县打完官司还有不服的人员继续上诉。在天津卫城设‘兴国伯高级法庭’,供中级法庭宣判后还不服的人员上诉,给出最终裁决。”
“以后各知州、知县衙门中的官司判决,如果和兴国伯法庭的裁决不同,以兴国伯法庭为准!”
听到崔昌武的话,地方主管们脸上一白。
他们的税收权,已经被李植剥夺了,李植现在还要剥夺他们的司法权。虽然李植没有直说不让百姓们到衙门里打官司,但既然凡事以兴国伯法庭为准,谁还到衙门里去扯皮啊?自然都直接去有最终宣判权的兴国伯法庭了。
没有了税收,没有了判决官司的权力,他们这个知州、知县还剩下什么?李植这是要彻底架空他们啊。
所谓破家知府,灭门县令!判决官司的权力是地方主官最大的权力。没有了判决官司的权力,他们怎么上下其手弄银子?谁还来孝敬他们?他们以后还干些什么?就埋头搞建设搞水利?李植要把它们从父母官,变成手上没权的空架子?
在场的地方主官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地难看。
李植这次,又一棍子打到了这些文官的七寸上。地方官们挂印而去抵制李植的税收,李植就这么报复地方官?
而且这裁判官司的权力,和向士绅收税不同。后者那是向天下士人宣战,天津的士绅身后是天下士林。而前者却只是权力争夺。天下虽大,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助天津各地主官,挑战势大权雄的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