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殿上,百官已经等在殿中。朱由检一坐到御座上,首辅周延儒就满脸欢喜地出列说道:
“圣上,臣听闻奴酋黄台吉经过锦州大败的打击,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行将灭亡。黄台吉为祸我大明十几年,如今就要”
朱由检满腹的心事,不等周延儒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朱由检冷冷看着陈善道,喝道:“太仆寺卿陈善道,出列!”
陈善道脸上变色,慌张地看了内阁次辅吴甡一眼,才低头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在!”
朱由检上下打量了陈善道一眼,才缓缓说道:“我听说,太仆寺有二百多万积存马政银子!”
陈继善似乎是舌头被卡住,许久才答道:“圣上,太仆寺的积银,是历年马户上缴的折色银子,是用于给各镇购买军马的,不可轻用!”
朱由检愤怒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喝道:“陈继善,你以为朕是无知蒙童吗?”
陈继善脸上一白,慌张跪在了地上,求助地看向了吴甡。
朱由检又看向了户部尚书李待问,冷冷喝道:“李待问,你身为户部尚书,你不知道太仆寺有银子可借?”
李待问脸上一白,走出了文官队列,鞠躬说道:“圣上英明,老臣昏聩,实在不知道太仆寺竟有这样一笔银子。若是知道太仆寺有银子,何需急急催促洪承畴出兵决战?臣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不能为天子分忧,竖立于朝堂之中何用?臣请天子许臣就此致仕,告老还乡!”
朱由检冷冷说道:“你想走了?”
朱由检正要发作,却看到礼部尚书贺世寿拱手出列,大声喊道:“臣以为,李待问素来庸碌,不善理财。天子以其为户部尚书,出此过失早已注定。如今锦州大获全胜,可见此错并未影响大局,可喜可贺。臣以为,天子不可再用李待问掌户部,应同意李待问告老还乡之请!”
看到贺世寿立即跳了出来,竟把李待问的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朱由检冷笑了一声。
内阁次辅吴甡终于按耐不住,站出来说道:“圣上,臣以为,陈继善在危急关头不能抛开门户之见,死守太仆寺马政银子,虽然职责在身情有可原,但毕竟有失抠唆。臣以为如今锦州虽然大胜,陈继善也不可轻饶,诚宜夺去他的官职!”
看到吴甡也跳了进来,朱由检失望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李植所说,果然没错。
“你们四人百般推脱,恰恰是兴国侯所言的此事主谋啊。”
朱由检猛地一拍龙椅,大声喝道:“若是锦州大战因为尔等败了,尔等四人能承担大败的责任吗?”
听到天子说出李植两个字,朝堂上的文官勃然变色。相顾之下,朝堂上的气氛突然一变。
吴甡在脸上堆出满脸的诧异,看了看左右的文官,干笑了几声,大声说道:“吴甡既不是户部的,也不是太仆寺的,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和此事何关?”
“难道天子以后,就要捕风捉影,按李植的奏章杀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