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问道:“江北军逼得很紧?”
郑开成说道:“江北军虎视眈眈,时刻在找我们城防的漏洞,兵力若是稍弱一点,恐怕就要被江北军抓住弱处。”
李植点了点头,看向李兴和李老四。
李兴摇头说道:“大哥,闯军倒是没有强攻我们西路军的营寨,只在外围骚扰。只是如今河南见了鬼一样,不但没有旱灾了,还动不动飘小雨。我们的兵马在营寨里有雨棚保护还能作战,一出去遇到小雨就抓瞎了。下雨天火门会被打湿,火药袋也会湿透,步枪没法点燃。”
“我们两次外出攻打闯贼,都因为小雨狼狈逃了回来。闯贼因为我们不能雨战,已经对我们生出轻视之心。”
“原先我们三万人还能牵制闯贼十几万马军和十几万步卒。如今闯贼轻视我们不能雨战,已经撤掉了一半人马北上。似乎是要攻打山西了。”
“如果我们再撤兵马,恐怕闯贼会调更多兵马北上攻打山西。我们此战抑制闯军扩张的战略目的,恐怕要失败。”
钟峰听到这话,恼怒地说道:“按你们的话,岂不是一个兵都抽调不出来?那就看着朝鲜举旗造反,攻打辽东省?”
李兴和郑开成对视了一眼,说不出话来。
李老四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东家,如果我们放弃西路战事,调西路军北上征讨朝鲜,是可以的。但是那样闯贼就要席卷山西了。到时候闯军变成百万之众,恐怕事情更加不可为。”
李植看了看李老四,吸了口气。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
李植说道:“好,我会想办法的。”
李植带着亲卫和将领们走在淮安城的城墙上,看着血战了一个月的南路军士兵们。他所到之处,举枪警戒的士兵们都转过身子朝李植敬礼,李植一一回礼。
李植是来想办法抽调兵力北上的。
他走到一个老兵面前,问道:“大兵,你们是怎么作战的?”
那个老兵朝李植敬了一个礼,说道:“国公爷,我们每个士兵守一个垛口,敌人若是冲上来,我们就在垛墙后面装好子弹。装好子弹后再往子弹里塞上一点旧报纸,防止朝城墙下面射击的时候子弹掉出枪膛。然后”
李植问道:“塞报纸这个动作要多少时间?”
那个老兵老实答道:“三、四秒钟是要的。”
李植看了看郑开成,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城墙上的士兵射速就和江北军差不多了?”
郑开成说道:“国公爷,这是没办法的,在城墙上朝下射击就必须塞报纸。若是我们不在城墙上固守,失去垛墙保护伤亡会更大。”
李植又看了看城墙,问道:“这城墙能不能防住江北军的火炮?”
郑开成答道:“有垛墙的保护,比没有保护好一些。但是炮弹打在垛墙上击碎渣乱飞,还是会割伤后面的士兵。”
李植看了看被炮弹砸得千疮百孔的垛墙,点头说道:“是时候淘汰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