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步步后退,众人步步紧跟,直到退至刘睿那尸体跟前时,李浈方才?11??下脚步。
“刘叔不肯拿我,那么现在呢?”
话音方落,只见李浈竟举起障刀而后重重刺入刘睿尸体,而此时刘睿的鲜血也不再喷涌,流得很慢。
众人见状大惊,即便连萧良也有些惊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青鸾!这是何苦呢!”刘正连连摇头叹息。
而刘括见状竟是不哭反笑,口中连连大喊:“李大郎此次看你如何逃得!”
刘括此言非虚,李浈逃不得,因为他从未想过独善其身。
这一刀下去虽比不得萧良的杀人之罪,但“渎尸”的罪名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此刻即便刘正再不想拿他也是毫无办法了。
“贼痴!你果真是个贼痴!”严恒跺着脚气急败坏地骂道,但对此却同样毫无办法。
李浈摇了摇头,转而对萧良道:“萧叔,这刀还能送我么?!”
萧良点了点头,伸手将刀鞘递给李浈:“这刀本就是你的!”
李浈接过,顺手又将其递给严恒道:“将这刀替我收好!将赵婉送回府上!”
严恒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叔,我们走吧!”李浈冲刘正微微一笑,笑得很难看。
李府。
李承业的心有些慌,从未有过的慌乱,甚至连手中的汤碗都无法端稳,不仅他是如此,整个李府上下都已是慌做了一团。
王婆的脸上阴云密布,此时正在书房冷冷地盯着李承业,虽一句话也不说,但却让李承业本就慌乱的心更加不安。
“不消我多说,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终于,王婆开口说道。
李承业久久没有回答,紧锁着的眉头使他看上去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心里清楚,这娃子金贵,便是搭上你我这些人的性命也不能让他受了委屈,这些年来老身在你府上眼睛看得真切,心里也算得清楚,你却是为他费了不少心思,但即便你以往付出得再多也抵不过今日的罪过!”王婆的声音很冷,冷得让李承业感到如堕冰窟。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终归是死了人”
“一个小小的五品长史,死了便死了,难道谁还真敢要他去抵命不成?!”
“谁知道?!”李承业厉声答道,但随即便又再度萎靡了下来,无奈地说道:“除了你我,萧良,还有那个程伶儿之外,谁知道他的身份?谁敢说出他的身份?你敢么?”
王婆闻言一愣,眼神中也随即现出一丝无奈,“人是肯定要救的,但现在怎么个救法却是你来拿主意,不过我有言在先,若你没了法子的话,那老身只有豁出这条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