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闻言微微一笑,道:“哦”
说罢之后,陈琼端坐如常,不发一言。
王绍懿瞪着两只大眼看着陈琼,一言不发。
王绍懿不知说什么,陈琼不想说什么,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尴尬。
似乎过了很久。
王绍懿转身而出,没有向陈琼告辞。
陈琼望着王绍懿的背影,满脸春风。
当满心憋屈的王绍懿向李浈痛诉完陈琼的罪状之后,李浈满脸春风,与陈琼脸上的春风一般无二。
“阿兄,你竟还笑得出来,陈琼那狗官如此不将你放在眼中,你居然还”
“那又怎样?”李浈打断笑道:“更何况,他是不将你放在眼中而已,干我何事?”
“你”王绍懿语塞,小脸气得通红。
“呵呵,泽远,你便不要再与绍懿说笑了,陈琼看来已是有恃无恐了!”郑畋在旁笑道。
李浈闻言这才对王绍懿笑道:“二郎放心便是,这个仇阿兄替你记下了!”
说罢之后,李浈又问郑畋:“台文兄可有何高见?”
郑畋想了想道:“陈琼的态度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变化,一定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支持,而放眼瀛洲界内,也只有五姓七望这些高门世族能够有如此大的势力做到!”
“经过我这几日在瀛洲得知,五姓七望中,陇西二李和赵郡李氏在瀛洲并无势力,至于京兆韦氏、河东裴氏、弘农杨氏的势力虽有些,但影响却是有限,而崔氏已向我们示好,所以也只剩了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和范阳卢氏三家!”
李浈点了点头,郑畋来瀛洲的时间不长,且一直忙于田产分配安置事宜,有时接连几日都见不到面,能够得到这些消息也实属不易。
“所以陈琼的有恃无恐,势必与这三家的支持有关,而且据我所知”
郑畋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冲李浈笑道:“泽远可知郑氏和卢氏在朝中是何人在支持?”
李浈正要说话,却只见郑畋紧接着说道:“尚书右仆射义敬公和京兆尹为臣公!”
李浈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自己早已想到这三家在朝中定然有足够分量的人物,但却仍没想到竟是这二位。
尚书右仆射郑肃与京兆尹卢商,在武宗时便与李德裕关系深厚,若说李德裕是武宗皇帝的手,那这两位便是李德裕的手。
况且自己初入长安时,虽与这两位没有太多交集,但李浈感觉得到,在对白敏中的明争暗斗中,他们是更倾向于自己的。
这是李浈最不愿听到的事实,但此时此刻,李浈已别无他法,只得希望这两位莫要插手此事。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赵郎轻声禀道:“将军,京城来人了!”
“京城?!”
李浈与郑畋二人齐齐起身,相视之中尽显惊讶之色。
“请!”
二人稍整衣衫,起身相迎。
少倾,屋门推开,周规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周规?!”
李浈惊呼一声,郑畋也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周规。
“小人周规见过少郎呃不,是李将军与郑长史!”
周规正欲躬身行礼,却被李浈一把扶起,笑道:“你我具不是外人,这些诉礼便免了吧!”
说罢之后,只见李浈一把揽住周规的脖子,低声笑道:“周兄,这次带来多少?”
“什么多少?”周规一脸懵逼,不知所云。
“钱啊,每次见你都有钱,这次带了多少?眼下兄弟我正却这个!”李浈说得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泽远,别闹这次是来传陛下口谕的没钱”周规哭笑不得。
李浈闻言不由一脸失望,不料郑畋却是正色问道:“周主事,陛下有何口谕?”
周规赶忙从李浈手中挣脱,整理衣冠正欲传旨,一瞥眼却看到王绍懿噘着嘴一脸怒色。
“这小屁孩是谁?”周规讶异道。
“哦,这是成德节度使王使君家二郎,王绍懿!”郑畋说道,而后又对王绍懿道:“二郎,快来见过内侍省周主事!”
王绍懿闻言看了看周规,不以为然地说道:“听说内侍省很有钱,是真的么?”
周规闻言一愣,而后看了看李浈,笑道:“王使君居然放心将二郎交到你手中,可见王使君的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唉,小孩子学坏了,王使君托我好好管教一番!”李浈笑道,而后瞪了一眼王绍懿。
“周主事,快些宣旨吧!”郑畋笑道。
周规这才重新整理衣冠,正色说道:“陛下口谕,幽州行军司马李浈,朕要你办的事急不得,凡事需得多想想后果,免得落人口舌,最后还连累了朕!”
“没没了?”李浈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