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是李浈先盗取了注吾合素的宝刀,而后又将其献给了王宗实?可那李浈又为何如此?”马元贽自顾沉吟着,完全不理解李浈此举的意图何在。
“若无他事,小人先行告退!”
何六很恰合时宜地告退,因为他知道,有些事自己永远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马元贽看了看何六,摆了摆手道:“出去时小心些,莫要被旁人发现!”
何六应声称诺,而后宛若一只飞燕般自窗前纵身跃出,从始至终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完全确定何六离开之后,马植这才插话道:“无论李浈的目的是什么,这场火终究是引到了王宗实的身上,这对兄长来说是件好事!”
马元贽闻言却是不置可否,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话虽不假,但在这个李浈的目的尚未弄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马植点了点头,道:“嗯,兄长放心便是!”
少倾,马元贽又道:“至于这何六所言之事,万万不可让旁人知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不妨就暂时将李浈放在一边,先送那王宗实一程!”
“可王宗实毕竟不蠢,其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若真的让他率先开了口,想必”
“呵呵,贤弟还是没明白为兄的用意!”马元贽不由笑道。
马植则不解地望着马元贽,问道:“那兄长的意思是”
“宝刀被盗一案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你真正要查的并非是这些,能查的也不止这些!”马元贽笑道。
马植闻言不由恍然大悟,而后微微笑道:“兄长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马元贽一脸得意。
“真的明白了!”马植笑答。
王宗实从未如今日这般战战兢兢,心情更没有如今日这般巨大涨落过,甚至宝刀带来的欣喜还尚未完全褪去,便瞬间坠入冰谷。
尽管王宗实很确信府中除了自己之外绝无第二个人知道这把宝刀之事,但他还是惶恐不安以致夜不能寐。
虽然他并不确定李浈这把宝刀与注吾合素失窃的那把是否是同一把,但王宗实却始终不敢去求证。
也不愿去求证。
因为他对此刀实在太过喜欢,喜欢到让他甘愿去冒险一试。
也正因如此,也才让王宗实犹豫了整整一日,从而错过了让自己以证清白的机会。
而让王宗实万万没想到的是,马植来得很快,快到让自己根本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
当大理寺与刑部的差役将王宗实的府邸团团围住的时候,就在沿街不远处的对面。
一间茶舍之内,一名青衫少年正举盏轻啜。
在其对面坐着的,正是注吾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