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尨等三人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切,不见丝毫胜利的愉悦。
只因战果,早已在预料之中。
而玄都观内的那些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不知严帅那里如何了!”冯尨不无担忧地说道,毕竟严恒只身一人。
武沅与李岐没有说话,但从其脸上的忧色来看,丝毫不比冯尨差上多少。
玄都观内,清尘道长的眼中略带着些血丝,一夜不曾合眼,即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也难以捱得过身体的局限。
这是规律,也是天道。
再强大的人,终究也无法胜天。
血和尚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清尘道长却不担心他会离去,因为他要等那个人,就必须留在长安。
整个计划之内,清尘道长最担心的便是那个人的出现,所以他找来了血和尚。
因为血和尚是天下唯一能与那个人一较高下的人,尽管四年前他输了。
但这四年间,血和尚已强大到就连自己都要仰望的高度。
这一切,皆因那个人。
四年前,血和尚位列少林十大武僧之首。
法号,释远。
以剑为长,冠绝天下。
但自从遇到那个人之后,释远扔掉了手中的剑,也弃去了心中的佛。
四年后,血和尚想要用回自己的剑,寻回心中的佛。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杀了那个人。
仇士良已记不得自己用了多久才走到李忱的玉辂前,或许他根本没有去记,也无需去记。
因为这一切唾手可得。
“老奴救驾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仇士良双膝跪在一只新的蒲团上,蒲团之上尤有余温。
“此事怪不得你,朕恕你无罪!”
玉辂之内传来李忱的声音,似乎不单单只有李忱的声音。
仇士良看了看一旁的丌元实,轻声问道“谁还在里面?”
丌元实忙躬身答道“黠戛斯大相注吾合素!”
仇士良闻言一愣,追问“不是已经离开长安了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丌元实摇了摇头,道“这个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几时来的?”仇士良又问。
“自出宫之后便一直在里面!”
“因何不报?!”仇士良狠狠瞪了丌元实一眼。
但注吾合素终究只是外臣,更何况这里早已被禁军包围,所以仇士良也并未有过多警觉,紧接着说道“老奴请见陛下!”
玉辂之内似乎有些沉默,片刻之后李忱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朕已说过,此事不怪于你,你还是回去好生准备大阅之事吧!”
仇士良微微一笑,道“臣有一事奏报,事关重大非当面呈奏不可!”
接踵而至的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如此”李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那你便进来吧!”
仇士良笑了笑,冲丌元实使了个眼色,而后起身迈上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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