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不能与瓦剌虚以为蛇。”李瑈说道:“拖得一时是一时,瓦剌人决计不会在朝鲜久留的。”
李瑈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意,说道:“如果他一直逗留不去,就让他来得去不得的。”
从延边六镇到平壤,要穿过很多山道。骑兵在山中,效力大减。故而给李瑈足够的时间,李瑈相信自己可以在山中设伏,狠狠的给瓦剌骑兵一下子。
朝鲜王说道:“老二,你不要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阿刺知院此人,不是好对付的,你区区缓兵之计,哪里能够瞒得过他。”
“再者,这些事情传到朝廷又会怎么样?”
“生生一个把柄。万万不可以做。有些事情即便做了,也不能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李瑈听了,立即会意。
而今他只要与瓦剌人接触,就不好办了,瓦剌决计不会为他们保密,恨不得传得天下皆知才是。
这后果,还真有一些棘手。
朝鲜王说道:“世子,你是未来的朝鲜王,虽然事大乃是朝鲜的国策,但是朝鲜的事情朝鲜自己处理,轻易不要将朝廷引入。”
世子也立即行礼说道:“儿臣知道。”
朝鲜王说道:“老二,你带三万士卒去平壤坐镇,记住不要与瓦剌交战。只需守住了,不要再丢失城池即可。”
李瑈说道:“儿臣明白。”
朝鲜王点点头,让李瑈去办了。
等李瑈走后,朝鲜王又对世子说道:“你去拜见徐大人,请朝廷出兵门图江,封锁瓦剌骑兵后路,我朝鲜不惜一切代价,愿意为朝廷消灭这万余骑兵。”
世子听了,暗道高明。
这也是请朝廷介入,但是并没有让大明军队介入腹地,而是断瓦剌后路,想来瓦剌人也不是傻子,在此之前,一定会努力撤出朝鲜境内的。
其中善后的麻烦就少了很多。
朝鲜王看世子,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凡是分寸拿捏,是最重要不过了。很多事情多一分是错,少一分是罪,不多不少,才是最正确的。”
“这件事情,你还是要好好学。”
世子行礼说道:“儿臣明白。”
朝鲜王挥挥手,让世子离开。他看着世子的背影,心中轻轻一叹,暗道:“我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真是天不假年啊。”
世子与徐有贞的关系一些不差。
一来是朝鲜儒家文化盛行,徐有贞乃是进士出身,博学多识,在朝鲜自然很少尊重。
二来,从朝鲜借支粮草之事,徐有贞都是直接与朝鲜世子打交道的,他们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
世子拜见徐有贞,也不多说废话,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一件事情给说清楚了,说道:“还请徐先生救救朝鲜。”
徐有贞能说什么?徐有贞只能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非我能做主的,不管我一定派人乘船速速回京。想来朝鲜一直是东海第一藩,朝廷自然不会不敢朝鲜的。只是世子也许耐心等待消息。”
世子一摆手,立即有一个美人送出一盘金银,说道:“那就拜托徐大人了。”
徐有贞看着朝鲜世子送出的美人与金银,心中一动,说道:“好说,好说。”
也不知道是徐有贞收了朝鲜世子的重礼,还是真觉得这一件事情,关系重大。所以他立即派人乘船渡海,到了天津港之后,再去北京城。
将徐有贞的奏疏送入大内。
因为徐有贞的奏折事关军情,故而直接加塞进朱祁镇正在处理的奏折之中。
朱祁镇见了朝鲜的反应,心中冷笑一声,说道:“朝鲜王国么?所谓的大明第一藩属,哼哼。”
辽东镇应该动上一动了。而今海西之战,已经打了一个月了。
现在已经陷入围城之中了,焦礼用尽了办法,才算是向朝廷汇报了消息。
但是朝廷辽东三万人马,还有宣大数万人马,一直悬而不发,也不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