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华担任看守所所长,虽然不算高升,但是毕竟是新官上任。请朱慕云和余国辉、程吉路,那是应该的。至于请孙明华,也是想为今天的事解释一下。
幸好,孙明华并没有见怪,晚上也特意到了六水洲。原本,孙明华是不需要再来的。可是,他知道朱慕云肯定会在,牌桌子全部搭好了。
“诸位,晚上不能多喝酒,等会还得打牌。刘所长,不能尽兴,你可别有意见。”孙明华微笑着说。
“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只要各位长官玩得尽兴就行。”刘泽华笑着说,他晚上还要与许值接头,要与野草情报小组的成员见面,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华生,今天的事情,你还得向明哥道个歉。虽然情报处可能违反规定在先,但你的做法却不妥。”朱慕云突然说。
“孙处长,刘某办事欠妥,得罪了情报处的兄弟,还望孙处长海涵。”刘泽华连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诚恳的说。
“你也是为了坚持原则嘛,是我们违规在先,以后一定坚持刘老弟的工作。”孙明华笑吟吟的说,这件事如果刘泽华不出来,他还没有意识到,情报处正在犯错。如果吴渭水出了问题,情报处将负全部责任。
现在,看守所参与对吴渭水的管理。有些时候,情报处其实更轻松。当然,一切都要在情报处的监视之下,吴渭水太重要。
“以后这种事情,你直接跟孙处长汇报就是,不必让下面的人难做。”朱慕云提醒着说。
“我知道了。”刘泽华说。
“余队长、程处长,以后刘泽华的工作,还要两位多多关照。刘泽华是我带进二处的,他与我虽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朱慕云正色的说。
“你的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兄弟。以后看守所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余国辉和程吉路异口同声的说。
因为朱慕云的表态,酒桌上的气氛显得很融洽。餐后,刘泽华离开了六水洲,其他人则留在上面打牌。
“你以前是庶务科长,要在看守所搞几间好房间出来。既是为了自己人住,也要提高犯人的居住条件嘛。”朱慕云送刘泽华出来的时候,叮嘱着说。
“我还没考虑这么远。”刘泽华汗颜的说,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事。
上船后,刘泽华被江风一吹,突然意识到,朱慕云的提议,将是自己一次绝佳的机会。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算搞点建设,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况且,他刚从庶务科长卸任,在总务处还有几分面子。
今天上午,陈旺金还跟他说起,对他的离开很是惋惜。还说总务处会大力支持看守所的工作,趁着这话余温未消,把看守所的基建搞一个,顺便也装潢几间房间出来。
比如说,现在看守所的审讯室,看守所的人都不能靠近。如果能趁此机会,在里面装个窃听器,就好比二处审讯室那样,必定是很有趣的。而且,趁着机会,还能在其他方面动些手脚。
上岸后,刘泽华去了法租界。虽然他加入地下党的时间才半年,可是,跟在朱慕云身边,他其实已经接受过多次训练。之前朱慕云让他跟踪别人,还让他窃听二处审讯室的情况。或许朱慕云是为了大发横财,但他因此而跨越了基本的训练阶段。
其实,在加入地下党时,刘泽华就曾经想过,要不要把朱慕云也一起拉进来。刘泽华认为,朱慕云虽然贪财,可良心还没坏到极点,属于可以挽救的那一类。可是,组织上并没有同意。毕竟,能否加入地下党,需要组织考察通过才行。
这让刘泽华很遗憾,朱慕云的很多认为,也确实让他很失望。其实,有几次他想劝说朱慕云。但每次只开了个头,就没有再谈下去了。朱慕云曾经是他人生的导师,他能走到今天,深受朱慕云的影响。
在法租界德明饭店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内,刘泽华见到了许值,同时,他也见到了一身西装革履的董广宁。
“你就是野草同志?”刘泽华惊讶的说,他是认识董广宁的。上前一步,紧紧握着董正的手,激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