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刺史府内,伊籍伊机伯几步上前,拜见刘表。
刘表勉强笑了一下,示意伊籍就坐。
刘表方才对刘磐很是失望,原来以为毕竟是自家亲戚,若是能有些才干,刘表也不会吝惜职位,就算不能搞到将军头衔,封一个实权的校尉,刘表还是做得到的,可惜没想到,才刚刚封了一个城门校尉,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别看现在刘表贵为刺史,实际上能动用的人手真不是太多,所以刘表还是忍下了满腔怒火,也没有过多的斥责刘磐,让他先回军营去了。
现如今看来刘磐不是一个将才,只能派他去打打下手,实在不行派到荆南,替自己看住那些太守吧。
可是斐潜那边不继续派人不行,毕竟斐潜只是一个幌子,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不能告诉斐潜的,因为和斐潜一说,不就等于是告诉了荆襄所有的士族?毕竟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而有的事情是能说不能做……
找到伊籍也是真的蛮无奈的,算来算去,也只有伊籍可以走一趟,毕竟机伯之前也做过使节的,轻车熟路,另外一个斐潜那油滑的小子,估计没有一点脑筋的可能还是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让伊籍前去了。
“机伯近日劳苦了。”刘表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伊籍笑道。这一段时间从最开始的下乡抓基层建设到城内抓卫生宣传,伊籍确实是干了很多的琐事,辛苦是真的非常辛苦。
伊籍拱了拱手,说道:“为明公大业,籍甘之若怡。”伊籍是很早的时候就跟着刘表了,是除了刘氏自己的亲属之外,跟着刘表时间最长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刘表的习惯,夸你辛苦大多是也是客套话,切不可当真……
果然刘表就说了两句客套客套之后,便没了下文,而是转了话题问道:“机伯,子渊出使,汝看如何?”
伊籍说道:“明公为此,必有深意,恕籍愚钝,无法度之。”伊籍知道,按照刘表的习惯,这不是真的询问有什么看法,而是刘表开个话头,自己想要发表一下看法而言。
果然刘表笑了笑,说道:“如今董卓,侵官暴国,士林愤痛,民怨弥重,檄榜扫逆,天下震动,此乃匡扶社稷,国之大事,自当一夫奋臂,举州同声,同心协力,剪除奸贼,奈何荆襄久经战创,且荆南四郡,各逞私欲,专行胁迁,实乃误国殃民,卑侮王室之辈,故吾欲分兵命锐,以归正统,再襄盛举,同讨董贼。”
“南阳后将军袁公路,过往略有隔阂,但无深怨,时直精诚之际,不忍相互制肘,故此遣使,且盟公路也。表亦闻渤海太守袁本初,昔日横刀斥贼,挂节东门,英雄气概,一时无二,心向往之,故欲结交耳。此乃表之肺腑也。”
“明公之志,足令天下钦佩。”伊籍被刘表的慷慨激昂所感染,正身肃容道。
刘表摆了摆手,说道:“机伯过誉。此次子渊出使,虽说亦无不可,但恐年幼,失之毛糙,故欲遣汝佐之,不知机伯意下如何?”
原来之前刘表让斐潜出使只是顺带之意,所以也就安排了一个刘磐来制衡一下,这样斐潜掌文事、节杖,刘磐握虎符、兵甲,而且刘磐资历较轻,担当副使刚刚好,又可以在斐潜这个幌子的底下做些事情,但是没想到刘磐没能领悟刘表的良苦用心,竟然这么大意的犯了错误,被斐潜抓住痛脚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