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彦根本不想失去记名弟子的这个名分,要知道此时的李纲在大唐是妥妥的当世第一大儒。
哪怕只是有个李纲记名弟子的名头,这官场上的路,文人里的地位
所以,尽管李彦嘴里说着自逐的话语,心里却极其忐忑,一个劲的默念:恩师啊,您可不能同意啊!求您了!
这倒是应了那句早知如此!
“你那里才疏学浅?”
李纲淡淡的声音传来,前半句倒是让李彦心中一喜,只要师傅认可自己的学识,那妥妥拒绝自己自逐之事儿嘛!
然而,李纲的后半句直接让李彦的心啪的一声,碎成了八瓣!
李纲继续道:“你是才高八斗嘛!不论从学识,还是从传道受业解惑上,老夫确实教不了你了。是老夫这个做师傅的不称职,以后老夫不对外声称是你师傅了,你也不必勉为其难说是老夫的徒弟了。”
良久,李彦都无言以对,李纲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李纲觉得自己恃才傲物了!什么不称职,什么不对外声称,说到底就是变相告诉世人李彦不配再做李纲的徒弟了,记名的都不配!
失魂落魄对着李纲一礼,这一刻,李彦终于发觉自己错在哪里了
在场的官员上的神色很精彩,那明显是憋着笑不好意思笑出来。
真·自作孽不可活也!
一旁的皇帝一脸愕然,他何尝想过,一向温文儒雅的帝师也有阴阳怪气说话的一面?
莫不是某个记名弟子影响了帝师的门风?
还好,唐河上不知道此时未来老丈人的想法,不然一定会说:“泰山,这个锅,小婿不背!您莫不是没发现,李师的阴阳怪气很炉火纯青么?”
咳,还别说,李二陛下还真有这种错觉!
当然,对于李二陛下来说,这不重要,只要自己那个未来半子少对自己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就行了!
走出两步,皇帝对着宴会众人道:“今日,这宴会上的一番比斗当真精彩!咱们评鉴了‘总把新桃换旧符’的绝妙诗句,也见证了《师说》这样别开生面的文章,当浮一大白!”
皇帝的话音落下,自然有人给皇帝送上酒樽。
端起酒樽,李二陛下道:“诸位爱卿,胜饮!”
宴厅所有官员,纷纷端着酒樽起身回敬。
唐河上和李彦也端着酒樽一饮而尽。
唐河上自然是被酒水熏得双颊通红,没办法,酒量这个东西大抵是练不出来了,只看某一天脑阔里的垃圾系统会不会像灌注百科全书一样给自己灌注咳,提升点酒量。
而一项自诩酒量和才情俱佳的李彦只觉得杯中之物尽是苦涩!
而且还是自己酿造的苦酒!
文斗的事情在唐河上和李彦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总算结束。
唐河上的周围的文官是个个举杯对唐河上表示恭喜,酒量不好的唐河上浅尝即止。
李彦坐下来以后扫视了一番周围,很明显地发现身边那些原本隔得不远的同僚已经不知何时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这下,自己的名声是要臭了啊!
一下子,李彦更加郁郁。
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嘴里的苦涩,胸中的苦涩,胃里的苦涩最终在酒宴结束之后糅合在了一起,从嘴里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