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道:“也许黑日禁典没有你想象中的重要,也许其中根本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风轻语道:“如果当真如此,我会不惜和她殊死一战。”
徐北山信守承诺,在家乐从欧洲返回之后,特地派人邀请罗猎来帅府和家乐见面,如今的家乐已经成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不再是罗猎印象中那个胖墩墩的小子,而是变得又黑又瘦,身高已经几乎和徐北山比肩,神情虽然冷漠但是没有褪去少年的青涩。
徐北山笑着将罗猎介绍给他道:“家乐,这是你罗大哥。”按照辈分理当如此称呼。
家乐叫了声罗大哥,可表情却没有丝毫的亲热。
罗猎道:“你不记得我了?五年前我们一起乘车姑苏到奉天,你没事总喜欢溜到我车厢来的。”
家乐道:“记得,你帮过我。”他向徐北山道:“原来都是父亲安排好的,您总是这个样子,我的任何事都要过问,今天又准备为我安排什么事情?”
徐北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如果不是罗猎在场,他恐怕马上就要发作起来,这孩子越大越不省心,其实从他找回这个儿子开始他就没有省心过,这小子跟自己压根就不亲,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从小把他带大的缘故。
家乐道:“我不该问,这位罗大哥是您安排来跟我见面的。”
徐北山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怒斥道:“不得无礼!”
罗猎笑道:“大帅,不要动怒,家乐跟我开玩笑呢。”
家乐道:“谁跟你开玩笑……”突然他的右手捂住了额头。
徐北山关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
家乐道:“我没事,不用你管。”
徐北山看了看罗猎,表情显得颇为无奈,他能够指挥千军万马,偏偏对这个儿子毫无办法,徐北山时常会想,这小子是不是自己的报应?
罗猎向徐北山道:“大帅,不如我陪家乐出去走走?”
徐北山愣了一下,没想到家乐道:“好啊,那就出去走走,这里气闷得很。”他起身之后又向徐北山道:“千万不要让人跟着我!”
大帅府很大,后花园内有一面小湖,罗猎跟着徐家乐的脚步来到小湖边,徐家乐停下脚步,转身居然向罗猎笑了起来:“罗叔叔,我记得你,当年在火车上你还救过我。”
罗猎哑然失笑,原来刚才这小子全都是在徐北山面前装样子,有道是从小看到大,从他小时候的古灵精怪就知道他长大后还是个顽皮的小子,罗猎道:“叫我罗大哥吧。”虽然他并未承认徐北山是自己的大伯,可毕竟那是一个事实,他无法否认的事实,根据辈分,他和徐家乐是同辈,以兄弟相称也是正常。
徐家乐道:“我父亲当真是你的大伯?你跟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罗猎道:“过去我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我爷爷的义子,所以我理当称他一声大伯。”
徐家乐双目熠熠生辉道:“如此说来咱们果然是兄弟呢,我过去还叫你叔叔,岂不是亏大了?”
罗猎笑道:“称呼而已,咱们私下的时候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徐家乐道:“我才不叫你叔叔呢,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他在湖边捡起一颗石子狠狠向湖心丢了出去,看到石子沉入湖心,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都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多了个爹,对了,你有没有见过我阿姨,有没有见过宋伯伯?”
罗猎知道他口中的阿姨指得应该是风九青,至于宋伯伯肯定是宋昌金了,当年就是他们两人将徐家乐送到了奉天。罗猎摇了摇头:“有几年没见了。”
家乐道:“我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过去我在乡下,上山打鸟,下河捕鱼,那种日子过得多么逍遥自在,可现在除了在大帅府里面我可以独来独往,只要一走出这座院子,马上就会被人跟着,我这样的生活简直跟囚犯没有任何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