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半生同朝为臣,大家看陈国公老得一把年纪了,都气得当朝吐血了,多少还是有些可怜,便也不笑了。
会哭的娃儿有奶喝。
商熹澈亦是此等心思,心头的不耐又压下几分,问:“安平候已封候拜爵,不再是无辈平民。你们父子口口声声说,是安平候带人劫了你们的粮草军饷,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污蔑当朝候爵或要员,可是重罪!”
“自然有!”陈识羽用“你们没想到吧”的眼神扫了姬臣海和姬凤鸣一眼,回头对殿外道:“带上来。”
话落。
殿外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篷头垢面,连面目都看不清的男子走进来,将他踢跪在御前。
陈识羽恨恨道:“安平候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这人好酒贪杯,一次分脏醉酒后,说出了实情,正好被臣的部下听见,这才悄悄将他抓了起来,以作人证。”
姬凤鸣:“???”
姬臣海:“……”
这分明就是红口白牙的诬赖人!
他去劫陈家的军饷,带的都是东龙门的金银牌杀手好么,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个小瘪三?
姬凤鸣脑子转得贼快,双手抱胸,痞气郎当:“你说人证就人证,我还说你陈国公府不要脸,半夜偷我裤衩子呢!我也去你陈国府附近找个经常蹲点要饭的,给他几百两银子当人证,保证他也能把你家的情况说个八九不离十。”
陈识羽仍是一脸“脸没想到吧”的表情,神色间颇有几分得意:“可此人不是你安平候府附近的小叫花,此人是九王麾下的千夫长!在边城,此人深得卫舒器重,还曾跟卫舒和安平候一起,假扮西凉敌军,围杀我陈家将士!”
说罢,陈识羽让那两个侍卫将那人篷乱的发揪起,强迫那人抬起脏污的脸,并丢了一方帕子过去,让侍卫将那人的脸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