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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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戴弗斯的判断还是有误,卡斯特隆的哨兵并非没注意到克罗托内军营的异样,虽然克罗托内军营距离卡斯特隆城约有三里远,因为有树林和河流的阻隔,即使站在城墙上也看不到军营的轮廓,但是上万名士兵的惨叫声、惊呼声混合而成的巨大声响却可以较模糊的传入哨兵的耳朵。
于是,哨兵将这一异常情况通报给队长,队长心想:克罗托内的营地应该很安全啊!西面的布鲁提人被山峦阻隔,根本过不来。北面的图里伊已被焚毁,何况还有特里翁托河保护。南面的克里米萨也投靠了克罗托内。东北面有我们卡斯特隆挡着。此刻的克罗托内根本不会有敌人,难道是这帮狂妄的克罗托内人一大清早起来又在狂欢?
出于职业的习惯,他还是象征性的派了几个骑兵过去看看究竟,结果骑兵在经过树林的时候,遭到埋伏在那里的阿尔普恩斯的弓箭手的集火射击,全部被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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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包围圈进一步的缩小,有的连队甚至因为攻击线的过于紧密,不得不变为三列,而被包围的克罗托内军队因为空间的缩小变得越来越拥挤。
梅兰修斯等高级军官都被邀请到城内赴宴狂欢而未能返回,但是百人队长还在,尤其是睡在营地中央的队官们一察觉到情况不对,就开始费力的招呼手下穿待盔甲,拿起武器(因为大多人都喝醉了),准备应战。只是阿门多拉腊人的攻击速度太快,到处都是乱窜的逃兵,冲乱了他们仓促组织起来的队伍。可现在空间的压缩导致逃兵们无法乱窜时,带着鲜艳帽缨头盔的百人队长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我们被包围了,只有向东冲出去,才能活命!向东冲出去!……”百人队长们齐声高喊,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在他们的带领下开始陆续向迎着太阳的方向冲去,阿门多拉腊军队也迎来了突袭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德拉科斯看到黑压压的敌人汹涌而来,一点也不慌张。第二大队遇到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们挡住了凶恶的卢卡尼亚人食物进攻,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他们更有信心挡住这些没穿盔甲、武器不全、甚至还有裸身的敌人。
“传令,就地防御!”德拉科斯命令鼓手(每一个大队都配有五名鼓手,除了传达指令,还可以在行军时用鼓声调整士兵们的步伐,保持队形一致,同时还可以鼓舞士气)。
有节奏的鼓声响起,各连队旗手摇动队旗。实际上,分队长们已经根据自身判断开始吩咐士兵们停止前进,做好防御。
克罗托内的冲锋就像一排排大浪,虽然磅礴,但力量分散。第二大队的防御就像一堵铁墙,虽然单薄,却很坚固。
两军撞在一起。一个一直保持进攻态势,消耗较大;一个从开始就在逃窜,疲惫不堪。一个全副武装,一个装备不全。一个人少,一个人多。双方进行近身的厮杀,其胜负是显而易见的。但克罗托内人在此危急时刻终于展现出了他们的勇气:没有武器就用身体撞、用脚踹;被刺枪扎中,就双手紧紧拽住不放……
一时间,第二大队陷入苦战中。
戴弗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立即下令:“其余大队加快攻击速度,并可以招降敌人!”
同时,他让莱德斯速叫阿尔普恩斯带领轻步兵返回,协助第二大队攻击,自己则带领侍卫队赶往前方。
当军团大旗出现在第二大队防线后方,高高在上的冥王铜像在晨曦的照耀下金光闪耀时,苦苦支撑的第二大队士兵们顿时士气大振。
“德拉科斯,还能抵住吗?”戴弗斯故意大声问正在后方指挥的第二大队长。
“军团长,我们很快就能将敌人打回去!”德拉科斯咬咬牙,回头对鼓手们吼道:“擂响进攻的鼓声!我们必须进攻!”
在统帅的注视下、在进攻的战鼓声中,士兵们抖擞精神,虽然仅有三列的阵形相对敌人显得单薄,但他们开始了反击,用力挥动圆盾向前撞击,刺枪有力的刺入露出的空隙,如果敌人拽住了刺枪,就拔出军刀挥砍。原本希腊步兵间的对战是令人烦躁的,盾与盾相撞发出的金属闷响、刺枪扎在盔甲上发出的铮铮脆响,军刀互砍的刺耳鸣叫,厮杀好久都不见得能打倒对手。但是现在,每一次挥击、每一次戳刺,每一次挥砍都能听到敌人的痛哼,金属刺入骨肉的撕裂声,以及军刀带起来的串串血珠……
第二大队的迅猛反击抵住了敌人的冲击,让这些多数没穿盔甲、甚至没有武器的克罗托内人的勇气在铜墙铁壁之前迅速减退。
很快赶到的轻步兵们抛射箭矢和飞石打击克罗托内人冲击线的后方,让他们的后继力量无法跟上,形成合力。
在战争天平上投入最后一个砝码的是另外三支大队的猛烈攻击,包围圈急剧的在缩小,中央的克罗托内军队几乎已经是人挤着人,连转身都变得困难,更别提突围了。
近万人被紧紧包围在这方圆不到一里的大圆圈内,天上箭矢、飞石不停的落下,四周不停的响起投降不杀的喊声,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惊恐畏惧在敌人中迅速弥漫……
自由民和奴隶首先跪地降了。
紧接着是西里庭、克里米萨、卡斯特隆的士兵。
最后,心力交瘁的克罗托内人低下了高傲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