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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丑想做什么?挑衅的没头没脑!”麹义在大营里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索性不去想他,传令亲随送来饭菜,便见郭嘉急匆匆跑到营帐里问道:“将军那文丑退兵了?”
“郭奉孝你来的正好,你且说说,这个文丑在城外操练半晌,想做什么?”
郭嘉摇头,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猜到文丑这般动静是为什么。沉吟道:“在下亦不知,不过他终归是做给咱们看的,兴许是为了接连操练几日,待我部士卒不拿他当回事便突发袭击?也有可能是傍晚回城让士卒松懈,夜里再出城……总之将军近日要令士卒严防死守,以防敌军偷袭。”
麹义面色不快,‘腾’地一下从案几后坐起身来,皱眉道:“不吃了,你郭奉孝随我去巡营,麴某的营地能被人偷袭?笑话!”
满面愠色的麹义拉着郭嘉跨上骏马在营地间巡视,别的不说,一旦牵扯到兵事麹义是谁都不服的。尽管近日以来毫无战事,军卒多有松懈,但在治军从严的麹义部下这些士卒就算戏耍六博戏也就在自己的营帐口不敢远离,各处防务也没有人敢擅离职守,鹿砦木栏多有休整,将整个营地围的水泄不通。
“郭奉孝,麴某的营寨如何?”麹义扬着马鞭指向南面,傲然道:“别看麴某守军只有一万,但三座营寨互为犄角易守难攻,你便是让高阿秀那两万大军来打,固守十日易如反掌,更别说淳于琼那一万人了,他若敢来,麴某便可斩敌于营门之外!”
就算是郭嘉眼神刁钻,也不得不承认,麹义在燕将军部下天下传名不是虚言,单凭这三座营盘,便可冠绝幽州。故而郭嘉拱手赞叹道:“将军营寨固若金汤,能够攻取的便只有水火了,若非如此,除非敌军打个地洞,否则断然无法攻来。”
“他淳于琼就是打地洞都难,营寨外埋了木刺,若脚下有变,军卒感觉的到。至于水火更是不可能!且不说雨季已过,单论最近的衡水泽在我们身后为大山所阻,淹不到这里来!”麹义满面的傲气,这些骄傲的来源是他早就将敌军所能采取的一切手段都考虑到,摆手说道:“你在冀州不久不知道,冀州的秋天风从西北来,你看这旌旗,都向东南摆……敌军营寨在东南,若是他们引火,烧的可是他自己啊!”
郭嘉也来了脾气,这世上哪里有这么骄傲的人,难道叫他严防死守的谏言还错了不成?语气也不禁带上怒意,道:“若敌军文丑在武邑声东击西,遣一军绕过我营寨于西北纵火呢?若是斥候没发现,营寨可会有失?”
“不可能!”麹义猛地摆手,郭嘉这是鸡蛋里头挑骨头,敌人怎么就能绕过斥候从西北放火,当即也不理郭嘉,气呼呼地一甩马鞭,直奔营帐回去吃饭了。
郭嘉在原地站了半天,重重地呼出口气,最后把自己都气消了,这麴将军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还容不得旁人说他的不是了。
想着这些他转头将目光望向营寨西北,西北面……是存放五万余石军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