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袁氏,亦并非遇袭。”甄尧长长地出了口气,为自己的词穷而感到羞愧。他实在不知道应当如何以见解的言语把东海次室亭之战说清楚,只好探手道:“是臧霸余党昌霸,麴将军与田将军一同击败臧霸后诸贼授首,仅余昌霸一人带百余残部流转山泽之间,重整旧部进入泰山,部下已达数千之众。随后昌霸向麴将军请降,麴将军受了。宴席上昌霸摔尊,泰山诸将暴起……”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遇袭,是遇刺?”
“这,姐夫,这也不算遇刺啊!昌霸摔尊,麴将军也摔尊,他也在帐外埋伏了刀斧手,两边的军卒也都早就做好准备,直接短兵相接打起来,哎呀!”甄尧急得一拍大腿,道:“就是两支军队短暂讲和进了同一座营寨,两军主帅坐在一起饮酒然后就开战了!”
这叫什么事?
燕北硬是愣了片刻才把甄尧的话消化掉,跃上巨石坐着缓缓点头。他很想笑,但这不合时宜,只能硬生生憋着问道:“昌霸死了没?死了,那还好;麹义还能活么,能保住命?嗯那就行了,青州徐州的情况怎么样,袁氏、泰山的溃兵可都杀绝了?”
甄尧不知道燕北想做什么,说道:“林间道旁多有乱军袭击百姓的消息,不过所剩已不多,南方战事如今依靠徐、田两位将军主持,暂时无力平叛。”
“没杀绝,那我就不去了。”燕北摆摆手,麹义干出这事很奇怪啊!如果是他想弄死麹义,一定会选择饮宴时刺杀他,而并非直面战阵,因为打不过;可麹义选择用这种方法去杀死昌霸就很奇怪了,他可能打不过昌霸么?不应该啊,连昌霸带臧霸都让他收拾了,就剩个昌霸,他好端端的拿自己的长处藏起来用短处来刺杀他,这是没脑子的人才能赶出来的吧?燕北摇头说道:“这事你去做吧,我给你配二百武士,带着宫中伤药与医匠去趟东海,代我看望看望麹义……对了,到地方了再备些酒菜,顺便去下邳前线劳军。”
燕北先前一听贼寇还没杀绝说他就不去了,甄尧心里刚才轻松,接着就听让他去,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张着嘴能塞个鸡仔,最后才哈哈大笑着对燕北道:“姐夫,你可要挑最好的武士给我,我姐就我这一个弟弟,死在青州桓儿就没舅舅了!”
“放心吧,燕某不会看着你死的,你带着护卫和押粮官一起走,上千人的车仗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盗匪敢劫,就算真劫了你也不至于死在路上。”燕北被甄尧的样子逗笑,现在他身边很少有像甄尧这样关系亲近的人了,“放心去吧!”
燕北拍拍手,如今就只剩下等沮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