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带着孤的书信去幽州并州,他们的要求孤准了。”燕北说着便将笔搁到一旁,盖上属于赵王的印信,将书信交与侍立一旁的田丰,转过头指着赵王印信对端端正正像个小大人儿一般跪坐身旁的燕桓笑道:“小子,耶耶再教你个道理,这世上你若想要做成什么事情,你就得努力坚持下去!”
如今燕桓的年岁不算小,又学经读史的,燕北自然想让他多学些东西。何况有了上次他指使典满揍应瑒的事,也担心儿子将来长成个混世魔头,便时常在处理政务时将他带在身边,边听边看。
见燕桓不懂,燕北咧着嘴笑道:“以前耶耶在辽东时,就喜好私刻官印,那时候刻的官印小,像什么军侯印、县令县尉印,那时候可都是你耶耶自己下手去刻,你诸多叔父手里都拿过耶耶刻的官印。后来官职高了,手下人的活儿熟了,就交给他们去刻,你看现在,耶耶刻的印,天下谁不认?”
“而且坚持也要看坚持什么事情,有些事方向错就不行了。”燕桓懵懵懂懂地点头,便听燕北接着道:“看你姜叔父,年轻时候掘坟盗墓总给耶耶显摆,这不现在修王陵去了,他不把心用到正地儿,这能行么?”
坐在殿中角落的几名史官面面相觑,纷纷向同袍投去求救的眼神,初秋的日光从殿门照进来晒得他们背后直冒冷汗——大王又开始信口开河了,这东西记不记,记不记?
正思虑着,殿上燕北猛地转过头来,探手指道:“不许记!”
一众史官如蒙大赦,连忙拿起小刀削去竹片上的字迹,汗如雨下。
正待此时,方才离开大殿的田丰再度于殿外拱手,快步走来上前道:“大王,太史将军求见。”
“消息传得好快,这就让子义知道了。”燕北抚掌笑道:“让子义来吧,哈哈!”
太史慈来赵王宫做什么,不用想燕北都知道,甚至他早就猜到太史慈会来,只是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来罢了。太史慈肯定是闲不住了,和他同一时期加入燕氏的甚至是在后来加入燕氏麾下的,早都在一场一场的战争中称名,可他却始终像个伏笔呆在魏郡,守着一座邺都操练着他的兵马。
这都不算什么,但燕北留给他的是什么使命?看着皇帝,并随时准备进攻干掉皇帝与一干大臣。即便燕北反叛汉朝已经是大势所趋,甚至天下都只知燕氏不知汉朝,汉朝也被仅仅压缩进邺都这微小的一丁点地方,但这种事并不是太史慈想做的,如果有机会,太史慈一定会想要远离这里。
即便不能做出改变,至少可以视而不见。
“大王,臣请出战塞外!”
燕北看着太史慈迈步上殿便笑了,挥手道:“孤早知道你要来,去吧,带你本部进驻幽州,教教轲比能应当做什么。这场仗从军都山开始,但不能像军都山那样结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