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张颌对这美妇人姓甚名谁已有猜测,如今听蒯越说出,自然眼中没有丝毫例外,倒是对说话的蒯越面有异色,笑道:“蒯兄只怕言过其实,旁人暂且不说,单单助刘使君安定荆州的异度先生,颌可不敢私自放去。其余几位,又是何人?”
蒯越,在张颌的认识中不但是刘表的近人,还是足矣影响荆州施政的谋画士,就是放了谁,也不会放了他!
至于蔡夫人倒是无关紧要,虽说是一美妇,可天下妇人何其多,刘表妻并非谁都能染指的,晚些必然要将其送往邯郸请赵王定夺。张颌一面听着蒯越的介绍,心中便已对他们的去处有了打算,接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他人,期待着方悦带给他其余的惊喜。
有些时候,有些人,对荆州而言比刘表更加重要。
战争可以来了又走,但这片土地永远是这片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永远还是这些人。在荆州,这些事是蒯氏、蔡氏,只要他们还活在这里,荆州便还是他们的。
在燕氏诸将中属于出身较高的那一小嘬人里的张颌,比旁人更加清楚这个道理。比起兖、豫曹氏治下那块已经经历士人叛乱后的土地,以及青、徐一路南征破后而立的地域,在荆州若想尽快结束战争,这几个人很重要。
蒯越稍稍思虑了片刻,这才对张颌拱手介绍道:“这是刘使君次子琮,及其妻蔡夫人之侄女蔡氏。此为舍弟蒯琪,余者皆为从人。”
张颌已经抑制不住心中兴奋了,回头望了方悦一眼,真没想到此次居然将刘表的儿子抓了回来!
不过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沉浸在幻想中的张颌,蔡氏身后的刘琮对蒯越道:“异度先生何必与贼人去说许多,他们口中的赵王攻我荆州杀我吏民,如今还假惺惺地装作友善之人,观其人便知其主,料想燕仲卿也非有人主之态!”
蒯越止不住刘琮,连忙一边扯住刘琮一面向张颌告罪,心里暗骂刘琮:这竖子!
如今敌我明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身家性命都且放在他人手中,居然大言不惭地侮辱张颌主君……就算不想活了也不必如此吧?
关键是,自己不想活了又何必拉上他们!
“刘公子恐怕应当多读些书,倘若汝父在此,当不敢说出这话。”张颌冷笑一声,看着刘琮充满怜悯,这小子现在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燕氏与荆州之战,正是汝父宣战在先,遣部下大将欲联曹氏、诸王攻我司州,如今为我王所破,居然还会大放厥词?”
张颌问了差不多,也不愿再与几人废话,对蒯越拱拱手道:“今后几日舟车劳顿,今夜便委屈诸位今早歇息……明日一早,尽数送往邯郸!”